不提还好,一提总归不是个能下饭的事儿。
“且听说,专案组的组长是……傅怀禹?你的那位老相好?”
祝玉寒换了个姿势,拿起刀叉:“什么老相好,别说这么暧昧。”
储荣笑笑,见祝玉寒切牛排的动作颇为笨拙,忍不住自己替他将牛排切好:“瞧你,连刀叉也不会用。”语气甚为宠溺。
“又不像你,天天与尸体和解剖刀打交道,不会用很正常吧,那么试问你会用枪么?”
“别说,我还真会。”储荣笑道:“或许不比你差。”
祝玉寒笑着摇头,只当他在开玩笑。
“说起来,这次和你的老相……和你的死对头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该怎样就怎样,一会儿队员会把交通工具的排查结果提交给我,那人已经去调查有犯罪记录的人了,今晚应该会有进展。”
“那就好,早点破案,也不至于这么不自在。”储荣这话说得隐晦。
不自在?谁不自在?
他祝玉寒自在着呢,以前跟傅怀禹谈恋爱那会儿,那人成绩好,脑子活,同他合作断案时他总也比自己先一步破案,褒功无数,自己总也比他差点儿。
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升到刑侦科分队队长都是沾了傅怀禹的光。
傅怀禹说话又带刺,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一口一个“小跟班”地喊自己。
或许他说得没错,自己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去世的早,因为家庭贫困便跟着老妈东奔西走,那时最渴望的便是能拥有一席稳定之所。
后来,自己读了警校,修了犯罪心理学,毕业后考取了编制,成为了刑警大队的一员。
不过两年,自己便被调入刑侦科。
那时自己的上司便是刑侦科一队队长傅怀禹。
他第一次见傅怀禹,觉得这人怎么长得像个女人,不禁怀疑他的办案能力,甚至多次公然挑衅他,直到被傅怀禹一个过肩摔摔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他才真的服了。
没过多久,傅怀禹跟他表白了,说喜欢啊爱啊什么的。
开始自己还吓一跳,心道傅怀禹该不会真是个女人吧,还去偷看他的档案才确认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后来,不知是仰慕之心还是嫉妒心作怪,借着这个由头,祝玉寒打算假装顺了他的意,拿到他更多把柄后就大肆宣扬,让他在刑侦科颜面尽失,待不下去。
可傅怀禹对自己好的真的没话说,重大难解案件的殊荣全部推给自己,然后主动要求调职去重案组,自己就顺理成章荣升为刑侦科队长。
最后,祝玉寒是真觉得良心受遣,果断提了分手,任凭傅怀禹苦苦哀求自己也不为所动。
两年后,傅怀禹凭借出色的办案能力在重案组混得风生水起。
再见他,已然不是那个当初苦苦祈求自己不要分手的可怜人。
他骄傲,乖张,不可一世。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坏到根。
所以他说自己心理扭曲有错么?
没错,平心而论,一点都没错。
“你在愣什么神。”储荣伸出手在祝玉寒面前晃了晃。
“没有。”祝玉寒埋头苦吃,却觉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