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谷兰的瞪视,宋老夫人轻笑,“我这一辈子做的错事不少,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反正过了今日,尘归尘,土归土,你要是不高兴,老妇人这具身体任你处置就是。只是宋家啊,宋家全靠你们了。”
从进门灵鸠就看到了宋老夫人身上的死气,知道她命不过今晚,没想到宋老夫人自己也看得这么清。
人之将死,是非尽散。
宋老夫人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孙谷兰心中的怨气怒气也无可奈何的消散,紧接着就是强烈的胆怯和别的更为复杂的情绪,再次看向锦盒里面的陈旧信封,始终没有主动去拿。
时隔十几年,真哥到底写了什么?他会不会在某处等着她?而她却错过了?又或者他遇到了什么大危险,十几年都没回来,会不会已经……
孙谷兰告诉自己不能多想,可越是压抑,想得反而越多。
最终还是宋雪衣把锦盒收了起来,用眼神安抚了孙谷兰一眼,拉着灵鸠往外走。
三人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宋老夫人低声道:“知婳那件事,若是能帮的话,就帮帮她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语。
宋老夫人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全身脱力一样的瘫在椅子上。
“老伴,我真的做错了啊。”宋老夫人低声叹道,渐渐浑浊的眼眸弥漫了泪水,嘴角的笑容却显出一分解脱。
半夜时,宋老夫人逝去得安详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