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南域如贺兰巡所期盼地那样挥兵北上。双方呈胶着状态。康宇殿那边仍然没有任何风声。只是京都的人来的更加勤了。而怡园冷清地不象是行宫里的一个部分。我常常独坐苦笑,也许等不了多久,他便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剑州。
这园子里唯一还能够出入的便是碧莲,时不时地带回点南域的消息。义军拥戴尉子瑾为襄南王,他与晋南侯女儿的婚期因为战事新起的关系推延了下去。义军在雍州的魏阳却受到阻碍,围城数日久攻不下。
早晨,怡园的鸟儿天未亮就叫嚷个不停,隐隐听见宫女们扔着石子哄赶它们。虽然整天无所事事,却也没有晚睡的习惯。用热帕子洗了脸,坐在铜镜前的绣墩上任由她们摆弄。无论花掉多少时辰,梳得如何精致,也是天黑寝前拆掉,无人来看。
碧云理好最后一只簪子将手镜递给我说:“姑娘,你看这样可还使得?”说话间碧莲将原本摆在妆台上的菱镜为我照着后面。
我心不在焉地恩了一下,去接镜子却不想手一滑“哐当”清脆一声。那把价值不菲的水晶手镜落到地面,碎成数块。
我低头,看到碎镜中映出自己的脸,也扭曲成小小的碎片,轻轻念叨:“真不吉利。”
碧云一边命人收拾一边陪笑道:“哪里的话,破镜也能重圆。”安慰地话中有话。象碧莲这样灵巧而心思缜密的女子,在皇宫里只做一个丫鬟太委屈她了。子瑾的事情,我从未告诉过她,但是各种事情合起来,心照不宣地也明白了大半。
早饭用过一碗白粥,一碟芸豆小饼。刚搁了筷子,碧莲就满脸喜色地进来,神神秘秘地瞅着我们。
碧云见状问:“莲丫头,有什么乐事了?”
“我也是听来的,说是雍州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