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起来,他便下地牵马,而依旧让我坐在上面。他说:“地上泥脏,别把鞋子透湿了。”
马随着他手中的缰绳走得很稳。
整个小镇也只有一家客栈,窄窄地两层,托店小二系了马,被引进屋。掌柜的长得干瘦,笑起来五官挤作一团,问:“二位住店?”
尚睿环顾四周:“两间上等的客房。”
掌柜的堆笑、哈腰:“哟,公子,真不巧。今天逢集,人多。只剩二楼一间偏房了。”
他看了我一眼,对掌柜说:“好。”目光含笑。
房间不大,一推门正面便是对着后院的窗户,侧墙才是床,中间摆了圆桌,另一侧墙是空荡荡的妆台与盆架。倒还算干净。
小二送来壶茶,端了盆热水,来回两趟后说:“还有什么就下楼吩咐。”带上房门离开。
尚睿卷起袖子,透了透盆中的脸帕,拧干了,递到我眼前。我有些诧异,怕是他这样的男子从未如此对待过什么人。
他戏说:“怜香惜玉,这是我的专长。”
下楼吃晚饭那会儿,街面已是明灯初上。人比方才稀松了一些。
在人群中穿息时,突然就想起了上元灯节与他在京都市集同行的情景来。只过半月,却遥远地恍若隔世。与此地无法比拟的繁华。华灯耀眼,箫瑟如潮,霓虹歌媚的京都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