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对着尚睿高大挺拔的背影,见其渐渐融入夜色,不再复返,皇后眼角的泪才悄然划落。她知晓,也许他会依然对她好,只是此生,再不会以潇湘二字用着一种稚气且依赖的神情来轻轻呼唤她了。
“你就是我的皇后吧,那么我称你作潇湘,你也可以叫我尚睿的。”
“为什么不问我去哪儿了?潇湘,你是我的妻子。十五岁就跟了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你问我便答。”
“潇湘。”
“你做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吃一口。”
“潇湘,要不是朕连手都抬不起来,此刻一定抱你一下。”
“假若朕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王潇湘的话,你会喜欢朕么?”
……
……
她的天,就此轰然坍塌了。
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她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么他也应该倦了……
两个月后,魏王定罪,魏王府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押京斩首。
世子冉鸿被剥尉姓,同女眷一同发配北域寒地,终生不得获释。
当日事值大朝,尚睿从乾泰殿下朝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皇后正好与他巧碰上,于是皇后委身下拜。礼行了一半依然被他止住,“皇后就不必了罢。”举止若常,神态若常,连他手掌的温度都如常。只是——称呼与语气都疏离有礼了起来。
摒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两人站在莲池边。
每年帝京的夏天去的特别早,暑气一过,已是一池残荷。
“朕又亲手杀了一个兄弟。”
皇后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