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我娘遇到我爹，他们俩就好上了。”

“爹跟娘好了之后，发现我娘跟他不是同族人，就喊了一个修士来对付我娘，将我娘杀了。”

薛宁心中隐隐有个猜想，“你爹是昨晚死在自家院里那位姓李的老人家吗？”

百灵鸟点点头，粉嘟嘟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叫李永真，这四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念着这个名字，一直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但是长老嬷嬷不许我下山。”

“直到她仙逝前将修为都给了我，我才有机会溜到镇上，一家一户地找，终于在昨晚找到他。”

“他看起来好苍老，拿着拨浪鼓的手都有点抖，但是跟孙女玩得很开心……我好恨，好羡慕啊。”

薛宁皱着眉头，“所以你就化成他孙女的模样？”

百灵鸟歪着头想了一下，“我刚学会化形，也不知道该化成什么样，既然我是他女儿，化成人形时也该跟那个小姑娘一样吧。”

柳书韵上前一步，“你既然羡慕，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长老嬷嬷说人都没有心，我看他是有心的，只是不在我和我娘身上，那还留着做什么？”

回想起李永真的死状，薛宁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这只小百灵鸟什么都不懂，心里只剩下仇恨和对天伦的渴望。四十多岁的精怪，相当于人类几岁的小孩子，平白得了一身分神期的修为就下山作恶来了。

柳书韵感到痛心，“你听了族中长老一面之词，便断定你爹就是害你娘之人么？甚至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用残忍的手段将他杀了……”

百灵鸟撇了嘴，“长老嬷嬷怎么会骗我？”

柳书韵蹲了下来，看着百灵鸟，“长老也未必了解事情全貌，你娘死时，她就在旁边看着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救你娘呢？”

百灵鸟愣了愣，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你们……你们少骗人了，你们就是想找个借口把我收回去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