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璟帝收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云姑娘,其实朕并不是非要你死不可,只是子渊这身子再经他这么瞎折腾下去,他必定活不了,朕劝不动他,只能拿你开刀,若是你们真的有缘……”
炎璟帝无奈笑了笑,没再说下去,转身出去了。
云娆在牢里痴坐了一天,抚着依旧平坦的小腹。
安子渊过来时便见一个人坐在桌前发呆,身上也未披什么外套,忍不住拧了拧眉,过来拿起一旁的披风:“这牢里寒气重,怎么不多披件衣衫?”
说话间披风已经罩了下来,安子渊也已抓起她的手腕,习惯性地给她把脉。
云娆看着他日渐清瘦的脸颊,垂下眼眸,盯着他握着手腕的手,白皙的长指有些病态的苍白。
“怎么样了?”看他把完脉,云娆轻问。
“好些了,胎儿很稳定。”安子渊答道,云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她,每次给她把脉后他都是以这句话打发她,药却还是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云娆也不追问,只是抬眸望他:“德妃的案子怎么样了?”
安子渊沉默了会儿:“可以确定熏香是德妃私自替换掉的,而且据我的调查看来,德妃自嫁入宫中后,身子一度不适,一直由太医署的年轻太医柳太医给她诊治,柳太医也经常出入德妃宫中,两人是否有何私情现在不好说,但子牧那边应是知道些什么的,如若不然不会只是要给她和郝家一个交代,而是要迁怒于人了。现在主要是扁太医那边一口咬定熏香是你差人送过去的,他不肯松口,子牧便卡着这个案子不放,所以还是得从扁太医那儿入手,扁太医那人一根肠子通到底,软硬不吃,还是得多费心心思,只能再委屈你两日了。”
云娆笑了笑:“我没事,在这里挺好的,你也别太累着自己。”
扁太医她也是有些了解的,初始会说那番话大概是真把安子渊误认为炎璟帝,真以为他要江山不要美人了,不惜以下犯上,非得把她这红颜祸水给整没了才甘心,如今大概是受了炎璟帝威逼,再加上也是不愿看着好好一王爷为着一个女人糟蹋自己,也就干脆陪炎璟帝把这出戏演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