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肆无忌惮般往益昌郡主身边靠了靠,惹得益昌郡主又跟着退了退。
然而,还不等他穿戴整齐,早有一个往日里与他交好的小将猛地闯了进来,“姜直!姜直!大事不好了!”
……
姜直已至李家军营中数月。
萧策目光冷凝,一步步朝她走得更近,身上的气势霎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你这般与我针锋相对,可是为了他?!”
萧策的目光却蓦然闪了下,他紧紧盯着益昌郡主手中的钗子,声音中自含了些无端欢喜,“这支钗子,你还留着?”
“染儿妹妹名声儿本就不好,这才嫁的夫君又远赴边关,咱们倒不如来猜猜,若是你喊出声儿来,名声儿可还好听?”
平生头一回,她不是目露娇羞、亦不是卑微凝望,而是不带任何杂念得与萧策对视。
被喜欢了十余年的人这般轻视和嘲讽,换做以往,她原该心痛得无以复加。可这会儿听他这般大言不惭,她只觉着可笑至极。
“染儿妹妹这般聪敏,不若来想想,本殿要做什么?”萧策唇角笑意加深,随意弯了下身,便将那支被摔坏的钗子捡入手中,捏于掌中把玩。
他性格本就爽利,又有真功夫傍身,很是与李家军中年轻一辈说的上话。
才与营中将士一道儿玩儿了半日摔跤,他这才只着一身粗布中衣往营帐里走。
“我名声儿不好听,那太子呢?”她突得扬了头,“汝之所求,不过是求得我母亲的支持。只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太子倒是猜猜,倘若我这般喊出声儿,五皇兄又会不会对你坐视不理?”
天元帝也是担忧李延广听闻此事起了异心,这才遣邓宪和自己过来稳住局势。
可不过须臾之间,帐外便传来铿锵铁甲之声儿。
姜直面色大变。
“你都自身难保了,又哪里救得了邓老将军!”那小将面上已然带了万分忧惧,“快走!快走!若是你逃了,邓老将军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你留下,李将军必杀你们无疑!”
他一边说着,一边搡着姜直往营帐后的角帘走去,“我在东林边备了马,你且速速离开,万不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