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回头,怒视他。
不是白衣的白衣,不是徵月的徵月,如此可笑,如此荒谬,又如此悲哀。
阿浮君道:“你恨他。”
“不关你的事。”
“恨他离开你?”
“没错。”柳梢别过脸。
为了救她,他放弃无迹妖阙,放弃了寄水族;如今他为族人牺牲,以此赎罪。
可他有没有想过,她知道之后会有什么感受?
阿浮君淡声道:“寄水族的牺牲成就了他,他如今为寄水族而牺牲,是死得其所,对于你们的交易,他已经付出了该付出的部分,你没有恨的理由。他始终是白衣,不只有感情,还有责任。”
柳梢固执地道:“我不管什么责任。”
“所以他无愧白衣二字,你却不配徵月之名,”阿浮君道,“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沉默。
他转身朝浮冰上走。
“你说的没错,”柳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平静地道,“我心里只有自己,那又怎么?我杀食心魔是想给洛歌报仇,我帮寄水族是因为答应过诃那,什么六界什么责任都跟我无关,我不是你们,心里有那么多责任,做事有那么多理由,我也从没想要多伟大,我只想活着,有人陪着,快活地过完一辈子,我知道他没做错什么,我也没资格恨他,我还是会遵守诺言帮寄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