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明日就澄清了谣言,夫人的名誉也已经受到了影响,若是再爆出不贤的名声,且还是未来的夫家爆出来的,世人又会如何想?两件事情碰到一起,不明真相的人会下意识的认为夫人品行有碍,难以担当郡君的尊位,弄不好真会惹怒圣上,让夫人失了圣心。
如此,恐怕还会连累到主子。主子不止在军中威望甚高,在民间亦被誉为“战神”,受尽百姓的爱戴。主子若是执意娶“不贤”“跋扈”“不仁”的和嘉郡君为妻,势必会连累主子的名声。
若是萧雄和卫氏另有后计,主子和夫人不仅会没了名声,说不定还会还会被人从高位上双双拉下来。最后得利的不止是萧雄、卫氏和萧睿清,还有对主子起了防备之心的圣上,想必圣上很乐意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主子失了军心和民心。
这一计,一石二鸟,当真歹毒!
萧十一后背蓦地惊出冷汗,恨不得将萧雄和卫氏这对狗男女剁碎了拿去喂野狗。
见属下明白过来,萧睿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对萧雄和卫氏恨到了极点。算计他,他不屑跟他们计较,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他在乎的人,既然敢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就别怪他翻脸无情,这么多年,他忍耐的够久了……
正如萧睿渊所料,第二天,惠安帝就知晓了事情的真相,除了重重的责罚了未查明真相,就胡乱奏本的御史,还下令命京兆尹平息市井之中的传言。
京兆尹不敢大意,很快就命下面的人将澄清的告示贴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并言明,若有人再敢造谣宣传瑞兽吓死人,一旦被抓住,轻则杖责三十,重则罚役十年。
朝廷的这一番动作十分有效,不出一天,谣言就销声匿迹,那些被弄的惶惶不安的人们也安心下来,愿意相信那几头不咬人,也没有吓死人的野兽,是上天赐下来的瑞兽。
就算有人内心黑暗,怀疑朝廷偏向了莫颜,而故意掩盖了真相,也只敢在自己家中嘀咕两句。
然而,一波刚刚平息,另一波又起,当天下午,又有新的传言指向了和嘉郡君,这一次,是不孝不贤!
中秋节本来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勾引的未婚夫与自己厮混,将未来的公婆撇在一边算什么事儿?就算是过门的媳妇,在这一天也只能留在婆家,跟丈夫一起孝顺公婆,让公婆享尽天伦。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被圣上亲封的和嘉郡君,在昨日的中秋节,竟然放荡无耻的勾引未婚夫萧大将军到自家过节陪自己,让威远侯和侯夫人白白的等到大半夜。
一时间,和嘉郡君不孝不贤的流言,再次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一次带着些许桃色,比瑞兽吓死几十个人更加轰动。
一间普通的茶楼的大堂里,坐满了唠嗑品茶的百姓。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此时,整个大堂的人,全被一个桌上的人吸引了过去,听着被在中间的那个胖子揭秘时下最引人关注的传言的内幕。
“据说啊,威远侯等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儿子萧大将军等回来,一时没忍住抱怨了两句,结果萧大将军就与父亲威远侯争执起来,威远侯气不过,对萧大将军说了一句‘有了媳妇忘了爹’,萧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与威远侯争吵起来,气得威远侯当天夜里就叫了大夫,今日都爬不起床了。”那胖子一边说一边比划,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过一般。
“不会吧……威远侯毕竟是萧大将军的亲爹,萧大将军能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亲爹吵?”有人立即提出了质疑,看似是在为萧睿渊辩解,实则暗藏心机。
“嘿嘿,为什么不能吵?你要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就不会这么问了。”胖子故意卖了个关子,见其他人纷纷看过来,不住的催促着问内情,他的心里生出一阵阵得意来。
“内幕?什么内幕?你倒是快说呀!”
“就是就是,说一半藏一半,忒没意思了。”
“……”
听众们见胖子不说了,积极地催促着。
“哎哎,急什么急什么,我这不是要说了么?”等吸足了听众们的注意力,胖子终于开口了:“我表弟的媳妇的表姨的表弟的堂兄有幸在威远侯府当差,昨儿夜里,亲眼看到萧将军子时才回府,然后跟威远侯和威远侯夫人吵了起来!想来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威远侯夫人是威远侯的续弦,她不是萧将军的亲生母亲,萧将军一直不待见这位继母,据说,每次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干脆不理人,为着这个,威远侯没少跟萧将军争执,每次威远侯夫人从中说合,不希望父子俩为她生嫌隙,都被萧将军毫不留情的骂回去,为这事儿,威远侯夫人没少背着人哭,要是我啊,我也会哭,继母难为啊!”
围观的听众理解的点了点头,其中不乏有自己的母亲或是姐妹给人做续弦的,也知道女人处在这个尴尬的位置,有多么难做。
孩子小不记事的还好,从小养大了,不说比亲生的还亲,至少不会给继母下绊子。有的还在养的时候,就会被家里的长辈亲戚拿来跟前面的人比,哪里有些微的纰漏,就被人骂不慈,当继母的只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们瞧一瞧,平日里吃的委屈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