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金石之坚!“霜翀毫不迟疑地说,他欣然笑纳了騩山飞鱼尾鳞,两人相视而笑。
“出来时我还担心你在外面只顾着游玩将修行耽搁了,回去又要受责罚。现在看来你还不至于荒废。“霜翀收起短匕,摸了摸灵鸷被血凝结成缕的头发,不轻不重地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我若不来,你打算这样死在这里了?大执事说得没错,你性子太刚了,不好生磨砺,恐怕伤人也伤己。”
“不是还有你吗?”灵鸷微笑道,“早知道那么危险,我该叫上你一起的。”
霜翀敲他额头:“那样的话谁来替你收拾残局?”
盘翎对时雨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看吧,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时雨从灵鸷早先提起霜翀的语气中便已猜到他们感情深厚,但亲眼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又是另一番滋味。
灵鸷冷若冰霜也好,对他不假辞色也罢,这一路他们始终相互依存。时雨将灵鸷视若一体,他只有灵鸷,即使得不到,至少能看得清。可是霜拼翀的出现让他警醒,或许他只是灵鸷游历途中偶遇的过客。他从未认识过和族人相处时那个自在、随性、甚至有些小小放任的灵鸷,酸涩之余,从前徘徊于玄珠封印旁的感觉仿佛再度填满他心间,那是失落、焦躁、不安…还有隐隐愤怒,像手中掬着的甘霖被卷入了大浪里,像心尖血滴入了朱砂浆!
盘翎追溯时雨的目光而去,疑感地问:“你看着霜翀做什么?”
时雨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这物在:“你怎么还不走?”
盘翎难掩对时雨的喜爱,只觉得他玉面含霜的样子也煞是教人心折。他对昆仑墟神仙的想象便是如时雨这样的,而绝不是人面马身的黎仑、背有双翅的宣眀和那些奇形怪状的星宿。就连青阳君和神武罗,一个病怏怏的,一个是老太婆,实在没什么神仙姿态。
时雨的嫌弃让盘翎心有委屈:“我脚上有伤不便走动,你不想我在这里?”
“你爱去哪去哪,只要别碍着我的眼。”时雨不经意看到盘翎可怜兮兮的神态,原本郁结的心中更无名火起,“滚开,你为何要做出这样女里女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