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鸷的剑上还沾染着火浣鼠的血,时雨自然而然地上前一步。灵鸷微怔,但见时雨掩饰面上黯然,浑然无事一般笑道:“我这身衣衫残破了些,却还不算污浊。主人不是要用它来擦剑?”

他那双长得极好的眼睛明澄澄如被雨濯洗过一般。灵鸷的神色却变得晦暗难明,扭头将剑还入伞中。

“不必了。”

时雨低头时,那身首异处的鼠尸落入眼中。他问:“主人待这只火浣鼠有所不同,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灵鸷轻描淡写道:“它是我儿时豢养的一只小宠。”

“原来如此……”震惊之余,时雨又问了一句:“主人为何让它离开身边?”

“丢了。”

“怎么丢的,没有找过吗?”

灵鸷胸口涌起一阵烦闷,“你问够了没有。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

时雨不再纠缠,许久后方发出一声低如耳语的轻叹,“主人好狠的心。”

灵鸷抬腿跨过那只火浣鼠,它原本火光流转的皮毛已化作了黯淡的苍白色。现在想来,它连名字都没有。这样也好,其实它和别的火浣鼠并无不同吧!最后倒映在它垂死的眸子里的,也只是个寻常而残忍的白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