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时雨眼看着要怒了。

“你听好了,我告诉你这个秘密,是憋着实在难受,可不是为了让你去对付他的。”绒绒诡秘一笑:“白乌人三百岁左右会经历成年之礼,那将是他们一生中至关重要的时刻——因为只有成年后的白乌人方能择定性别,再此之前他们均是稚子之身,非男非女,雌雄未定。”

时雨惊起,手中野花也吓得掉落于地。

未几,灵鸷自河中沐浴归来,换上了一身新衣。绒绒上前,熟稔地替他整理腰带,他也坦然接受,只是看上去对这身装扮不甚满意。

倒是时雨乍闻异事,一时难以消化,只觉得无处不古怪,也不敢盯着灵鸷瞧。

灵鸷这身衣服是白蛟临时置办的,月白色的蜀锦衫子虽无甚特别,倒也雅致。

“你们白乌人是不是都不喜欢过于素简的装扮?”绒绒问。

灵鸷摇头,“正好相反。我族中尚简,衣不重采,连山水也无异色。”

“那岂不是好生无趣。”绒绒善解人意道:“难怪你在外时喜欢鲜亮衣袍。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

灵鸷对绒绒心防已无先前那样深重,闻言竟然微微一笑,惊得正好望他的时雨又打了个寒颤。他说:“我离开小苍山后,才知道外面竟如此热闹。”他似又想起了一些旧事,随即神色黯淡下来,那丝极浅淡的笑意也敛去了。

“你的族人都会如你一般外出游历吗?为何我许多年未听闻过关于白乌氏的踪迹。”绒绒替他拂了拂衣襟,直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