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也赞成皇后说的,年纪轻不易生养,但是后宫里汤药不能胡乱吃她还是知道的。就凭皇后那“光明正大”地性子,难保她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地在药里下什么东西。即便不出人命,万一药性太烈,或许会影响生育。
“咦……”良辰忽而作了一个思索中的讶异表情。
云露不免看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奴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良辰边想边道,“这在后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皇后娘娘先时不懂医也不会医,后来……大约是淑妃娘娘那一届选秀前后的时间,娘娘渐渐就喜欢上了钻研药物,为此皇上还赐了不少药材给她玩儿。不过娘娘是个金贵人,哪里肯行那些琐碎的事儿?不过是玩闹罢了。”
“因而大家虽然都知道,却并不当一回事。”
云露若有所思。
虽然这事曝露出来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过这么一来,她更不敢用皇后赏下来的汤药了。对方若是动了心思,说不定连太医都不必召,自己掳袖子就能干。
只是怎么推拒不喝,还要有所思量才好。
这段时节细雨极多,云露才在御花园里散心没一会儿,忽而天布阴云,细细密密地雨点儿立时打落下来。锦缎春衫薄而轻透,来不及回去,便使团扇遮头,赶忙躲进水榭亭里避雨。
良辰忙活着替主子擦拭雨水,倏地压绢一蹲身:“奴婢给沈芬仪请安。”娇丽的团花锦缎撞进了她眼里,制式新巧,虽不够大气,却与对方气质相符。
云露拂了拂肩侧的雨珠,闻声一抬眼,也笑全了礼数,待沈芬仪相笑来扶才直起身。
“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必多礼。”沈芬仪酒窝轻旋,倒比许多新人更来得青春可爱。因二人平白站着腿累,便邀了云露一同在石凳上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