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月影湖中画舫有不少都是流动的书寓,人称水楼。丝竹歌乐飘扬于月影湖上,本来就是月影湖独有的景致,何况今日月影湖水楼中的魁首,红粉中的行首,要有一次盛举。”谢醒思笑着解说。
“什么是书寓?”楚韵如好奇地问。
谢醒思干咳一声,没答话。
容若点点头,原来这月影湖不过是太虚世界中的秦淮河啊!那什么水楼中的魁首,红粉中的行首,又是何等绝色,莫非也是陈圆圆、董小宛之流?
容若心间一动,眼睛不免冒出光来,有些坐不住,直接就对着窗外探头探脑。
他这等想掩也掩不住的急色之状,看得谢醒思颇为不屑,他家资富有,什么风月玩闹都是等闲事,早就看轻看淡,倒把容若给看得低了。
楚韵如本来纵不知何为书寓,此时看容若的表情也猜着一二了,整个就是只馋猫对着放在近处的鲜鱼想流口水而不敢的样子,每回他胡思乱想,就是这等表情。晚上在她房外徘徊,干笑着说些无聊无趣、牵三扯四的话时,就是这副样子。
楚韵如莫名地有些好笑,又有点淡淡的不悦,举目望去,见画舫壁上挂有瑶琴,便冲凝香略使眼色。
凝香上前取下瑶琴,楚韵如端然而坐,悠然道:“我看这丝竹之声过于婉丽旖旎了,倒也有些技痒,还请谢公子指正。”
谢醒思喜出望外,忙端坐肃容静聆。
楚韵如微笑,伸手抚琴,纤指乍触琴弦,铮然之声,竟作金石之鸣,如铁骑突出,刀枪齐鸣,霎时间划破漫空温婉之乐,压下满湖柔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