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这才注意她口中这个名字,她不是第一次提起此人,只不过上回他没在意。“卫泠是谁?”
淼淼左思右想,“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人。”
那便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了,杨复本以为她没有亲人朋友,并不知还有此人存在。方才淼淼哼的那首曲子,是粤东一块的名曲,淼淼不像去过那处的人,是以他才出言询问。
经此一事,杨复对她的身世多了几分兴趣,“你家中原本何处?”
淼淼啊一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是在一处水边,较为偏僻……”
杨复直直看向她,“父母呢?”
“找不到了,我没有父母。”淼淼垂眸,老老实实地回答。确实如此,从她孵化成型时,便从未见过母亲模样,更别提父亲时谁了。在她的意识中,父母二字是十分渺茫的存在,不具备任何感情,更不知亲情为何物。喜欢杨复之前,卫泠和湖水便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依赖。
杨复误解了她的意思,不再多言,可惜神情始终无法集中。
这丫头身世可怜,在后院受人欺侮,饶是如此依然乐观积极,从不怨天尤人。这般珍贵的品质,如今已然少见,像是清晨闯入槛窗的一抹光束,柔和耀目,直入心扉。
淼淼做事勤快,不多时便将阁楼收拾得齐整干净,焕然一新。她叉腰立在书架前,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架子上积了满满一层灰,让我好一通清洗呢。”
小脸沾满灰尘,跟外头的雪瓯一般,灰蒙蒙扑了几处,滑稽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