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苦笑:“将近年末,各项事务都要有个交代。但是那捕亡之事,便教人焦头烂额。”
“捕亡?”
“正是。你知道,朝廷每年都有许多要犯,若遁往西域,便会将通缉发来。”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道,“是了,你去年在长安北营不是遭遇了一伙歹人?首犯叫邵稹,也在此列。”
薛霆目光凝住。
“邵稹?”未几,他的声音镇定地问,“他在西域?”
“我也不知,只是推测。”孙康道,“刑部拿不着人,一贯会往各处偏僻之地通缉,西域便在此列。”
“如此。”薛霆笑笑,颔首道。
送走了孙康,薛霆面色肃然,沉吟一会,吩咐从人备好车驾。
“表兄要去何处?”宁儿见他要出门,问道。
“去去就回,你在家。”薛霆神色平和,却不等她答话,快步出去。
正值午时,太阳晒在头顶,虽天寒,却十分惬意。
澄蓝的天空下,大地、树木、城池皆是金黄之色,相映艳丽。
裴行俭治军严格,虽是在外,一行人却不敢误了cao练。焉耆城外的糙场中,邵稹疾驰奔过,长臂控弦,黑影疾掠,充作箭靶的糙人脑袋穿,远处传来士卒们叫好的声音。
邵稹纵着马,又跑了好一段,正待回去,突然,一道影子擦身而过,近处的另一个糙人也飞箭射穿。
邵稹讶然,望去,待看清马上的人,目光定住。
“寻个僻静处,我有话与你说。”薛霆纵马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