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是先前贴在墓园里的符咒,他一个半瞎虽看不真切,但是黑狗血画符这招可不是刘神棍这个骗子能想得出来的。
何况刘神棍还是个大字不识的骗子,他哪儿学来的鬼画符?若真有这本事,当初招摇撞骗的时候也没见他画过什么狗屁符咒,那么这个符咒是谁教他的?
等等,他似乎想起了王兵头死前说过的话,他说高人?王兵头以往不是说的刘大师就是刘乾坤他爹,这个高人的称呼从何而来?
还有公堂之上的那一盒东西,说的好听是证据,他一个害人的人哪里来什么证据。十有八九就是贿赂的钱,那么问题又来了,刘神棍这种穷乡僻壤的土夫子哪来的钱?
能让官爷看一眼就退堂,这里头装的绝对不是小数目。
真要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行,还留在这种地方胡搅蛮缠?而且刘神棍向来是个贪财的主,以他的脾性拿了这么些钱怎么舍得拱手送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笔钱不是他的,而且他还绝对用不了。
还有冯池杀人,王兵头遇害,他们为什么不去报官?这些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寻常。
还是说……
他忽然想到村民闹事时掐他脖子的那个人,虽是个半瞎,可那模糊的身影与那位无脸面具鬼实在太像了。
难道又是黑影在捣鬼?不,或者说黑影要杀的是鹿鸣山?为什么?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原先的猜测就再一次被重新推翻。
但说到底还是怪鹿鸣山是个半瞎,什么都看不真切,也许那所谓的相像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这些事情实在太过繁琐,他想不出头绪……
慕讼师把他们的证据又整合了一番重新写了状纸,随后把内容与孔翔宇念了一遍,道:“大概就是如此,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孔翔宇摇摇头:“没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慕讼师长叹口气:“如果他们拿钱贿赂,我恐怕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好使得很。”
见孔翔宇满脸愁容,他又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没钱了吗?说不定拿点钱出来这事也就好办了。”
孔翔宇愤慨道:“若是如此,我与那些畜生又有何区别?难道所谓的公道王法,就是靠钱砸出来的吗?”
慕讼师一时无言,把状纸移到他跟前,无奈道:“我懂你的意思,可如今事实就是如此,若真是讲究个公道又何苦暂缓?人本贪婪,你也不要把公堂想得太好了。”
孔翔宇握紧了拳头,袖子里的两锭金元宝怎么也拿不出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相信这世间还是讲一个公道的。”
慕讼师点点头,戳着桌上的状纸:“那就按手印吧,我先说好,万一败诉了你可不能怨我,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讼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