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一个炼虚期高手,好端端的,做菜怎会把自己伤到?还伤得这样重。
肯定是因为方才的事,让他切菜的时候分心了,这才伤到自己。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坐进容祁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前,声音有些闷。
容祁叹了口气,抬手轻抚她的青丝,“都说了与你无关。”
裴苏苏抱住他的腰,闭眼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染纤尘的白衣顿时出现一团水渍。
“你都受伤了干嘛不告诉我一声?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饭。”
“小伤,不碍事。”
“这还小伤,难道要手指切断才算大伤么?”
容祁动作微顿,无奈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们早已辟谷,不吃饭不碍事的,你不必带着伤还给我做饭。在你伤养好之前,不许碰水,也不许再碰刀剑,记住了吗?”
容祁心头淌过一阵暖流,温声应下:“记住了,我会好好养伤的。”
“这还差不多。”裴苏苏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两人无声地拥抱,容祁的左手找到她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呼吸清浅,心中一片安宁。
过了会儿,裴苏苏忍不住问:“还疼吗?”
“不疼,只是,”容祁顿了顿,继续说道,“暂时无法作画了。”
闻言,裴苏苏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瞪圆了眼,语气有些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作画?不行,我得天天监督着你,在你伤口彻底大好之前,一次都不许提笔。”
容祁安抚地在她侧脸亲了下,左手将她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怀里。
“好,不提笔。”
他眸底掠过异色,靠在他胸前的裴苏苏并未看到。
从那以后,裴苏苏就整日盯着容祁,不让他受伤的右手碰任何东西。
按理说,他应该好得很快才对,可好几日过去了,伤口依然没有愈合的迹象。
裴苏苏并不知道,每天晚上,在她入睡之后,容祁都会悄悄下床,来到桌前,按照闻人缙的记忆学着作画。
伤得那么重,他还强行用笔,每回纱布都会被血迹浸透,伤口能好才怪。
他必须在伤口养好之前,尽快学会作画。
只是他于作画上实在没有天赋,又过去半月,他的伤口都快要完全愈合了,画出的东西依然乱七八糟,根本拿不出手。
当初闻人缙第一次提笔作画,都比他画出来的四不像好看。
压下焦急担忧,容祁只好找个借口暂避开裴苏苏,私下里继续练习,“我察觉最近瓶颈有些松动,需要闭关,所以每日下午不能陪你了。”
他不舍得与裴苏苏分离太久,每天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
裴苏苏踮起脚,在他光洁白皙的下巴落下一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好,你不用时时刻刻都陪着我,修炼最重要。”
“嗯。”容祁的指尖,状似不经意地在她眉心轻点了一下,打入自己的精神印记。
这样,他就能随时感知到裴苏苏在何处,以及有没有遇到危险。
虽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门,但只要裴苏苏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容祁就无法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