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有什么办法……”
“所以即使你在孤独和寂寞中一个人前行,”江泠依然用平静和缓慢的声调轻声解释着,“你也要努力,很努力地让周围的人知道你怎么想,这才是来源于你自己的,真正的力量啊。”
“我……”
“如果有什么话,就先在这里对我说吧。不想去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老师不喜欢你吗?”
已经忍住抽噎的白赫看着江泠,却是轻声开口询问:
“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很累呢?”
“怎么了吗?”江泠侧头。
“你是不是也觉得像我这样的生真是可笑了,但出于你的职责,你又不得不用这样的慈悲,来虚假地表示对我的同情,实际上,要作出如此理解的样,你……很累吧。”
“不,”江泠明明从没有如此想过,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是真心。”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直接对我说‘你不可理喻’之类的话呢?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怨恨你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
“你说吧,”白赫缓缓地露出微笑,“为什么要这么累地说违心的话呢?说啊,你其实很讨厌我――”
“不是这样!”江泠惊恐地喊叫。
白赫依然看着她,江泠缓了一下情绪,沉默一阵再说道:“你所认为的无人能理解你,那么你对于我想要说的话,给予理解了吗。”
白赫愣住。
“你有试着……理解过我吗?说着‘我能理解你’而其实不理解对方的人,你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排除在外吗?”
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意志来衡量对方的想法。
然后理所当然地说着无论是嘲讽还是关怀的话――
“但是,即使这样,”江泠很艰难地呼吸着,喉咙底发出颤抖的语调,“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的,你所说的一切,也是真心的,既然我能相信这一点,也希望你能够相信――”
白赫对情绪的忍耐终于瞬间迸发成咆哮着大哭: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默然地闭上眼眸再睁开,收拾了桌上的书转身,打开房门后离开。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
在客厅里的父亲听到了响动,也只能无奈地笑:“不要在意啊,前几个家教来也是这样,不过她都没今天这么激动,待会儿我去说她一顿就是了。”
“啊不千万不要责备她这件事,”江泠连忙解释,“这个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