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泽。”她侧头就能看见不远处正在沿着走廊过来的青年,头发凌乱地粘成一缕缕披散,上身没有衣服,下身的长裤在全湿后也黏在腿上。
他却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依然是缓缓地向前走——
凌桑扑上去抱住他搂住他的腰。空泽停下来,良久才忽而反应过来发现眼前的人是谁——
“桑。”他忽而睁大眼,瞳孔收缩。
意识清醒的这一刻依靠着潜意识而行动的全身忽而近乎瘫痪地向前倒下,凌桑被压得后退一步不过勉强是接住了他,让他缓缓跪在地上支撑住身体。
凌桑也蹲下来凑上去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体温依然偏高,不过已经没有原先那般恐怖的发热。
“过来休息。”凌桑想搀起他,“要是水里舒服一些的话——”
“回去。”空泽低声喃喃出两个字,双眼痛苦地紧闭没有看她。
“呃。”
“你不能扯进来……现在就回去!”
“呐……已经不行了啊。”凌桑微笑,“我可是早就被发现了,所以也只有……和你在一起了啊。”
她已经把自己的通讯表强制关机。在公局寻找空泽时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立场。
“……你怎么在想?”空泽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凌桑时眼眸包裹了不满与愤慨。
第一次……如此失望……以至于绝望的眼睛。
“我什么都没想。”她侧过头再贴上空泽的侧脸,再向前倾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他滞缓的心跳,“我支持你的一切,愿在我有生之年——看见你的辉煌。”
“……辉煌么。”空泽自嘲地冷笑,眼眸色泽逐渐暗淡。
“是啊,到时候就要最风光地将我迎娶。”
“……我什么时候有答应过了。”他的语气终于缓和。
“你不承认也罢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的人。”凌桑抄在他腋下再站起来把他支撑起。
空泽挪出步子与她一起走入房门。
安心多了。在床上她蹭过去一点靠着他的后背。
因为时差,也不知道睡得多还是少,她在清晨苏醒是因为透过窗帘的阳光投射——深棕色的帘子阻挡了大部分光线让整个房间色调柔和。
一个逆光的人影站在她眼前。
“……嗯?”
她眯起眼勉强让视线聚焦。
一个有一米八身格的青年,披裹着宽大的白色长袍,黑色中短发下左半脸布满浅色疤痕,金色的双眼明显就是相当不满地看着她——
等等,不满?
——这之间是不是莫名地误会了什么?
处于某种气压问题她还是很忌惮尼萨亚,瞬间慌张地坐起来,忽而发现腰部有些沉支不起来,俯头一看是空泽的右手还搂着她的腰——
——等等这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还是请你呵护一下别让他伤了身子。”尼萨亚一脸的严肃与认真。
“……”
——我该说什么来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