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
楚玉瞠目结舌:“你倒是真敢!”
金城郡君掐了掐指甲:“是她先骂我的,可是到最后王妃只处罚了我一人。”
楚玉一拍几案:“那是王妃仁慈,若是我,说不定直接就把你手给砍断,什么不好学学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东西!”
金城郡君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楚玉又道:“你很讨厌王妃?”
金城郡君不开口,楚玉也不催促,过了一会儿,金城郡君才难以切齿一般低声道:“她……总是喜欢为难我们,好的东西我是沾不上边,坏的事情却拿我出气,我……我,我不喜欢她。”
楚玉很随意:“她又不是金银铜钱,不用人人都喜欢的。”
“可是她是我母妃,我的一切都要她作主。”
“所以你就学会了曲意逢迎?”
金城郡君不说话。
楚玉喝了一口水,将茶盏重重放下:“我说你是不是恨错人了?”
金城郡君看着她。
“她是汝南郡王名正言顺从王府大门口唢呐花轿抬进去的,她是那屋子的女主人,你们才是他们夫妻感情的后来者吧?”
“什么后来者?她虽是王妃,到底皇家要人多才热闹,帮助夫君开枝散叶,不正是她的本分?”
楚玉简直无语。
“首先,她是一个人,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其次,她才是汝南王妃,她孩子的母亲,你的母妃!”
金城郡君不懂:“那不都是她吗?”
“这么说吧,”楚玉换了个说法:“如果是你自己,你想要住在哪里?”
金城郡君不假思索:“这里。”
“可是你是汝南王府的郡君,你要住在哪里?”
金城郡君垂头丧气:“汝南王府。”
“这就是了,每个人的身份都会给予每个人不同的意义,汝南王妃她是个人,是个女人,她却必须要与其他女人同享一个丈夫,甚至为了所谓的‘贤淑’的名声不得不将他的一众夫人庶子庶女安排得井井有条,若是换了我,别说这些人,汝南郡王我都一起给收拾了!”
“可是她是王妃……”
“王妃怎么了?王妃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七情六欲?她只有一个男人,可她的丈夫却不止她一个女人,你觉得她还能对破坏了她婚姻憧憬的人有好脸色?”
“这又不是我的错!”
楚玉赞同:“这就是你那父王太渣!”
汝南郡王有十几个孩子,金城郡君在女儿中行八,又是庶女,她亲生母亲并不如何得宠,平素父女俩也少有见面,就算是在什么大场合见上一面,也不过随意能说两句而已。
可汝南郡王是金城郡君一直仰慕的存在,如今被楚玉批判得一文不值,心里天平自然倾向自己父亲。
“你知道什么,连先皇都曾夸耀过我父王,皇叔也对我父王赞誉有加!”
“那又怎么样?那也不能更改你父王在感情上的意惹情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