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棱耸耸肩,“既然东西送你不要,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楚娘子大恩,嘴上说说也没什么用。”
楚玉想了想,问:“你以后怎么办?自己将自己的前途也给毁了。”
若钟棱仍旧留在京城,那她就得离他远一点,这人做事太过疯魔。
“什么前途之类的,不过是自己在骗自己,如我那三叔,就算不能当官,去寻个好人当个什么主簿西席之类的也不差,他非要什么仕途,到最后估计也只有凄惨落魄。”
楚玉不置可否,从天上到地下,不过几个月,钟府便尝尽了人情淡薄,若真的心态不好,就此沉沦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棱随手将手中卷成一团的纸张扔在楚玉怀里,潇洒地从她身边走过,“婆婆已经想了法子,我那三叔被送到同姓清白人家,若是运作得当,是有机会科考的,端看他们怎么想了。”
钟棱也是有嫡亲兄弟的,不过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楚玉手里握着那一团东西,看着穿着白色素衣的钟棱往山下走去,只能将它揣进怀里。
不过第二日,楚玉便听说,钟棱死了。
死在他妻子的墓碑前,据说是夜里醉了酒,冻死的。
楚玉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
最后也只去大相国寺为他烧了香便作罢。
第444章 小醉一场
楚天枢向楚玉禀报陆遥寻林木一事时,楚玉正握着一杆笔端坐在厅堂前,只是并没有写什么,好像只是在发呆。
见了他进去,楚玉才将笔放下,面前的纸上一片空白。
“可是林木那边有事?”
“是,陆府管事去寻了林木,道是有官员不日将会去天长县上任,想将林木安排,去给他做个从役也是好的。”
“可知是何人?”
楚天枢点头:“已打听清楚,正是月余前才入京听选的包拯。”
包拯?
这世界还真是小。
“将人都撤回来吧。”
楚天枢应声离去,楚玉又提起笔,半天后笔尖的墨都干了还是什么都没写。
“很为难?”唐英坐在楚玉身侧,伸手将笔拿了下来,让人去洗干净。
楚玉一推桌子,将自己推离了半步,沮丧地对唐英道:“不想动脑筋了,要干嘛干嘛吧,多做多错。”
这还是唐英第一次听到楚玉如此泄气的话,不禁皱眉问:“可是那人之事非常为难?不若将他带去了庄子,总比现在这般强。”
“罢了,”楚玉意兴阑珊地站起来:“现在摆在林木面前的有两条路,端看他作何选择,我累了,不想管那么多。”
唐英看着楚玉疲惫不堪地往后院走去,整个人似乎都被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