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的,你的教养呢?!”
钟老夫人本就在气头上,见钟秀芝这般不懂事,不由得骂了她一句。
钟秀芝眼里蓄满了泪,就是不敢掉下来,只委屈道:“方才我正在母亲院子里,听说父亲被人下了狱,这好端端的,怎么回事?那地方我听人提起都觉得害怕,父亲又怎么能呆在里面?”
见钟老夫人并不开口,便想钟老大人求助:“祖父,你是朝廷大员,你将父亲带回来?”
钟老夫人一拍桌子:“回你院子里待着去,在这种时候,你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钟秀芝咬咬唇:“可是母亲已经晕倒了,方才见了大夫,说是气急攻心……”
“那你不回去服侍你母亲,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钟老夫人原还觉着钟秀芝娇憨可人,就算因着徐达志一事心有不满,到底也没有太过责罚,只没想到如今重要时刻,居然如此不清不楚,拎不清轻重。
钟秀芝眼泪还是滚了下来,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行礼之后便走了。
钟老夫人正想着静下心来再与钟老大人商议一下,看能不能走后宫的关系将事情压下来,哪怕钟父此生永不入仕途,好歹人给保出来,罪名别坐实了,不然钟家大房全都要受到牵连,说不得钟老大人还得多一个教子不严。
尚未商量出什么结果,就听到前方有门子禀,道是开封府前来拿人。
拿的是钟惟瑜。
前一阵开封府来人时钟老夫人还能硬着脖子不让人进门,可是徐达志一案已上达天.听,开封府是奉旨意前来,钟府便不敢再强加为难。
钟母刚醒过来,听到钟惟瑜被带走后又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整个钟府是一片凄风苦雨。
连出嫁的钟秀琴回来服侍钟老夫人,也没有什么用。
钟惟瑜不过是个尚未束发的小孩子,见识浅薄,又哪里是张逸这个官场油滑子的对手。
张逸甚至并没有用刑,钟惟瑜就被他连唬带下套给套进去了。
等签字画押被带到大牢里时他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徐达志确实不是他杀的,那口供里也只是教.唆,不过就算只是教.唆,他是那些护卫的主子,仍旧逃不过一个主犯的罪名。
钟母清醒过来后只哭,与钟秀芝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
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普通女子,就算娘家婆家家世不差,到底眼界只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里,真到了这种时候,并没有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