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
楚玉看着那厚厚的一层,有心想要看看,却不好失礼,只能在旁边垫着脚尖偷偷地看,只是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楚。
张逸是个老滑头了,这事已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摊开,能多牵扯一个就多一份保障,又把供状随手递给了富弼。
富弼双手接过来仔细一看,到最后手都在打颤,“太无法无天了!”
曲敬松心头觉得不妙,他与姓顾的并不相熟,只是许保前找到他,言明是有人想要借着顾大人想要栽赃嫁祸于自己,想要求他帮个忙,将人给带出来便是。
许保前只说是这人的狗将人给咬伤了,自己人低位卑,不好去开封府,便求到了自己门上,曲敬松想着并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们俩既有同乡之谊,素日又颇有交情,便应下了,这么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他也不顾仪态,直接从富弼手上抓过那一沓厚厚的纸张一目十行地翻看下去。
笑刑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姓顾的抵抗不住,将所有能招的都招了,不仅有葛氏一门的灭门惨案,还有其它的人命数条。
楚玉见曲敬松看到最后脸上青白交加,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成想他将手中供状随手扔了个漫天飞花,对陆知安喝道:“陆知安,你可知对朝廷命官上刑是什么罪?!”
楚玉撇嘴,刚想说什么,被陆知安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便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曲大人,你可以让人给顾大人验伤,陆某确实没有刑讯逼供,是顾大人自己良心不安,前来投案自首的。”
这话说的,在场的没一个相信。
曲敬松自是不信,但他不能与许陆知安在此多做纠缠,为今之计,应当先将顾大人带出开封府。
想到此处,曲敬松便对张逸道:“顾大人尚且是官身,就算做错了些许事情,也应当交由官家处置,只现下这般情况,我先将人带走,待官家抽出身来再行定夺。”
说罢便要将人给带走。
顾大人在里边笑够了,整个人萎靡不振,气息奄奄的模样,需得人搀扶。
楚玉和陆知安尚未开口,富弼便拦住了人:“这里是开封府,不是尚书省,顾大人虽是官身,却也是罪犯,当关押在我开封府大牢里!”
楚玉心里已经在给富弼鼓掌了,如此有正义感的人,现在可不多见了。
曲敬松仍然盯着张逸,逼迫道:“张大人作何想法?”
张逸顶着四周看向他的灼灼目光,“既然富推官说了,便将此人先行押入大牢,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抽丝剥茧后再行定夺。”
楚玉有些意外,开封府里还蛮团结的嘛,她还以为张大人会怂的。
曲敬松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整张脸阴沉得似要滴墨,他环顾了一下开封府的几位官员,咬牙切齿道:“好,好一个开封府,果然不同一般!”
说罢一拂袖,气哼哼地走了。
顺便将他带来的人也带走了,院子里便空了下来。
张逸见人离开,才苦着脸对陆知安道:“你怎么将这么一个人给牵扯进来了?若是首相大人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陆知安让人将顾大人押下去,就听富弼道:“大宋律法在上,又有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首相大人做错了事,也应当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