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依然无用,眼见温度越来越高,再烧下去,哪怕救了回来,也得是个傻子!
老大夫也急了,对唐英道:“用酒,越烈的越好!”
庄子上何大几人也偶尔会浅酌几杯,又喜蒸馏出来的烈酒,因此这些东西倒是不缺的,忙又去拿了一坛子过来,又给楚玉擦身。
擦好后,房间里都是浓烈的酒味,熏的人难受,唐英出来仍水盆时又瞪了老大夫一眼。
那老大夫叫苦不迭,在这里吃好喝好,就是睡不好,时不时还要受这位小娘子的气。
若那位躺着的有个什么不好,自己怕不得损了这把老骨头?
楚玉这边没有进展,李端懿那边也陷入了僵局。
城里无异常,城外黑衣人被灭口,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便是这次之事,确与新式弩无关。
李端懿这才稍微放下那颗紧绷的心。
陆知安本不欲陆言安知晓楚玉出事,却担心曹天磊算计他,以无心算有心,陆言安又算得上孤身一人在江宁,出了事便连个能及时伸出援手的都没有,便还是给他去了一封信,信里语焉不详,只道曹天磊出现在京城,算计了楚玉,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何大几人却是很愤怒,倒不是他们对楚玉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只这大半年来,楚玉对他们确实不错,又有一种属于被自己罩着的人被欺负的不满。
何大依旧留在庄子上,照步就班地练他的蹴鞠队,何二三兄弟全.军出击,顺着被灭口的人继续追踪下去,倒是给了李端懿不小的助力。
只李端懿心里却越发不安。
这杀人灭口之事做得太过干脆利落,按陆知安所描述的曹天磊,李端懿勾勒出来的是一个谦谦如玉,大家公子,真的是因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变了心性,以至如此残忍不择手段?
陆知安却让人盯紧了宁巧娘,若曹天磊想要再出手,那对象必然是她。
只城里风声鹤唳,他真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杀宁巧娘?
宁世远成亲,宁老夫人已离开江宁两月有余,她担心无人压制的宁父又惹出什么麻烦,便与几人商议,过了中秋便启程回去了。
宁巧娘自是不舍,又不能让她们不回去。
她在京城这么几天,倒是见过了京城的繁华,她与宁世远到底不是同母所出,现下又算是寄人篱下,离开了宁老夫人和宁母,她便更是惶恐。
因此一个中秋,过得是戚戚哀哀,宁老夫人也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叮嘱,饭没吃多少,眼泪倒是洒了满屋。
余文娴自是不欢喜,好像宁巧娘吃住在她家里很吃亏一样,这嫁了的女兄,就算夫君没了,再嫁也就是了,断没有长居在已成家的兄弟家里的!
余文娴在情.事上并不多懂,与宁世远勉强圆.房后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只宁世远月俸低薄,他们又都是享乐惯了的,一直由宁老夫人补贴着,偶尔宁芸娘也会托人从江宁带些银钱,现下物质上倒也不会短缺。
宁宅的中秋过得戚哀,楚玉那边更是愁云惨淡,连带着陆府也没几个笑声。
楚玉出事后,唐英便没有时间回去宅子,让郭蒙空了将郭霁泽带到了庄子,又给陈许氏几人留了些银钱,将垂花门一关,只待楚玉好了再回去。
楚玉的情况却依旧很差,反反复复地发烧,伤口结痂了,她依然没有醒过来,连陆李氏都亲自过来探望了几次,她依然昏迷不醒。
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瘦下去,原来还能见着些许肉的脸,只剩了皮挂在上面,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