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何依旧只是点头。
“实际上我是可刻意藏了自己的力量,我不能让其他法师发现我,说来真是惭愧啊,居然只能用这种低级的方法保全自己。”席昀冷笑一声,道,“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个想要杀我的人,一个绛衣法师,他还真是猖狂,不过他真得很强,你看到我现在的状况就应该知道了,我赢得很困难,或者说根本就没赢,他还活着。”
“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大概是凌晨两点。”席昀很容易地捕捉到了沈若何极力隐藏的惊异的神色,“怎么了?”
“昨天晚上有人要杀房宿,一个绛衣法师,苍龙宫房宿法师何羽峦说他用的是朱雀宫的禁招,时间……大概也是凌晨两点。”沈若何坦言。
“结果呢?”
“两个人都活了下来,但都受了伤。”沈若何轻轻撸起席昀宽大的衣袖,左臂上又深又长的伤痕便显露无疑了。“羽峦只有十一岁,他伤得很重。”
席昀有些慌乱地放下衣袖,道:“问题变复杂了,看来不是一个人,你所说的禁招叫做雀火,不管是对恶灵还是对法师,那个杀招都过于残酷了,于是就在一年前,雀火成了禁用的招数。能够使用这一招数的法师本身需要拥有强大的法力,因此只有朱雀法师和朱雀七宿才能做到,可是昨夜出现的那个绛衣法师我并不认得,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很强。我觉得近期的怪事都和他或者说他们有关。”
“你早就怀疑余锐是被朱雀宫的法师杀死的,所以你才关注这件事的?”
“你说得不完全对。”席昀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树干上的痕迹不是普通的火烧的痕迹,我知道那是雀火,这是我们朱雀宫内部的问题我不能不管,还有,死的那个人是余锐。”
“他可不是你们朱雀宫的法师啊。”
席昀淡淡笑了,他已经不想费力向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解释他眼中的法师世界,事实上他只是在关注高贵的生命,特殊的是,余锐是许许多多生命中他所熟知的一个,这或许算不上是有说服力的理由,可这的确是实情。
“没错,他只是我熟悉的众多法师之一。”席昀轻声道。
沈若何也淡淡笑了,她也不愿再问,许多理由在生与死之间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据我所知,朱雀七宿里没有人犯过禁忌,只有张宿曾经在近期,大概是余锐出事的前一天受到过雀火的攻击,那一次他侥幸逃脱了,可是后来,就是前几天,他被杀了,和余锐的死因相同。”席昀的双眸里闪现出少有的悲哀的神色,“那些奇怪的朱雀宫法师隐藏里自身的力量,就算他们现在站在门口也察觉不到,就像你刚才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
沈若何只是全身发冷,在这个她并不怎么熟悉的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这些奇怪的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引发了一些奇怪的事,她从席昀冰冷的声浪里已经明显感到了一阵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确切地说,已经来了。
“我有一点不明白。”席昀看着沈若何,似乎是等待她的回答,“何羽峦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
席昀非常认真地摇头,他坚定的神色让沈若何无法再说下去。“见到雀火的法师会丧失移动能力,他们不可能逃脱。而朱雀宫的法师因为是雀火的使用者,因此在见到雀火后也可以行动自如,这是法师界的常识,我也是因此才将雀火作为禁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