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自己那天和许宁宁分开,只不过想给她买束花。
按钮很轻,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就能按的动。
下一秒警报声响起,惊起了林间一片飞鸟。
雨停了。
江逸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仰躺在湿润的泥土中,去找那里月亮。
“宁宁。”
那就是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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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医院里。
江逸失血过多,浑身多处骨折,从深夜抢救到天亮,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许宁宁一夜没睡守在手术室门口,像只忠诚的小狗,寸步不离。
中午,江逸手上腿上打着石膏,被推去了普通病房。
江铭城全程没露脸,医院里的一切打点都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在做。
“你不许进去。”许宁宁堵在病房门口,拦着男人死活不给他进。
男人没办法,治好等在医院的走廊上低头玩手机。
许宁宁像一只竖起了浑身刺的小刺猬,谁靠近江逸就上去扎谁。
她气呼呼地关上了门,走到病床边去看还在昏迷的江逸。
江逸肩宽腿长,身材高大,可是现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像一片白纸。
许宁宁低着头,用手指勾了勾他的。
江逸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液体冰凉,把他的手也输的冰凉。
许宁宁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过江逸的手掌,包在手心里暖了暖。
江逸的手许宁宁再熟悉不过。
这双手她曾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过无数次,哪根手指上的指纹是什么纹路她都能模糊答上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是江逸的手了。
许宁宁垂着眸,摸了摸那几根修长的手指。
这双手不属于她了。
江逸醒了之后,她就摸不到了。
许宁宁抿了抿唇,轻轻把脸贴在了江逸的手指上。
这样暖了一会儿,江逸的手还是冰的。许宁宁发现似乎治标不治本,于是又去暖那根输液管。
她的一双手就那么大,顾前顾后,最后哪里都没顾到。
许宁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我去拿暖宝宝,”许宁宁给江逸掖好被角,手指不受控的摸了摸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颚,“妈妈回家做饭了,你要乖乖的哦。”
她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病房门关上,发出了一轻响,躺在床上的江逸睫毛动了动,片刻后睁开了眼。
他的手指蜷缩着,拇指指腹擦在食指上,似乎还在寻找之前触碰到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