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们讨论的话题，太熟悉，上辈子经历过一回。要做这个项目，需要投资一套设备。投资太大，等把钱投了下去，刚开始样品阶段，一开机耗费量又大，如果没有后续订单跟上，没有聂修谨后来去忽悠回来那一笔贷款，对博达来说可能是一次致命危机，若是那次度不过去，也就没有后来的融景。

黄聆是个居安思危的性子，危机过后，琢磨了很久，假设不买这台设备，能不能达到效果？她琢磨之后，发现确实是可以有办法解决。

投资要投，但是时间点很重要，一开始明显不是好的时机，毕竟博达资金有限。

聂修谨太粗，应擎太理论化，自己如果不介入进去，如果他们走上一辈子的老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实在是上辈子聂修谨主外，她主内，如果不是她看的紧，任凭聂修谨折腾，初期的这种大的危机未必能撑得过去。帮他一帮吧！上辈子除了没有睡过，他们之间也算是有真挚的友谊，只是得备注特别纯洁的那种。

这么一来，黄聆仔细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要达到标准其实未必一定要买那个设备，之前在CW有家外地的公司，来聊过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却认为这个想法是可行的……”借着外地有家公司这个名头，她把自己前世在整理过的思路说了出来。

聂修谨那一双漂亮的深邃的迷人的眼睛，突然之间瞪得滚圆，就跟高空中的老鹰发现了草地上奔跑的野兔：“哪家公司？为什么CW最后没有跟他们合作？”

黄聆想要拍桌子，或者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他脑子能换个方向吗？她上哪里给他找这家公司？知不知道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用得着一上来就抓这个问吗？会不会抓重点？黄聆皱眉：“探讨的是技术，我也是听那里的人说的，哪家公司？真不记得，只知道他们说很可惜，这家公司管理不行。”

应擎变了脸色，说：“哪家公司，聂总就不要问了。看起来解决的方法已经有了，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走。”

聂修谨看着黄聆，有些发愣，这是一次机会，一次绝佳的机会：“应老师，太让我兴奋了，这是最经济的一条路，如果这个事情能成，对我们的帮助是巨大的，不知道既然黄小姐对这个产品有了解，能不能帮忙？尤其是你在成套厂，离我们公司很近……”

没等聂修谨说完，应擎打断了他的话：“聂总，小聆刚刚开始在成套厂实习，她的工作任务也很重，这个事情让我们商量商量？”

听见应擎叫黄聆一声“小聆”，聂修谨心头猫爪狗挠，自己一辈子混下来，就叫个黄聆，他倒是开始叫小聆了。

黄聆很不适应，今天连着升了几级了？女朋友？小聆？谁让他这么自说自话了？算上那一顿川菜，今天是第二次约会吧？

喝过茶，已经接近五点，聂修谨提出要请他们吃晚饭，应擎跟他推托一番之后，又妥协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