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脆弱的那一面。

苏溺盯着盯着,眼睛开始发酸。

这场战事的源头是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这样。

假如季沉只是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的人,不用承担这些,不用考虑这些,也会很优秀吧?

今天哭的次数太多,眼睛都疼了。

苏溺用手背轻轻揩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正打算从外面搬把椅子坐在旁边等季沉醒来,刚转身,修复仓里面响起一道低低的嗓音,隔着玻璃听上去有些失真。

“怎么又在哭?”

她猛地转身,“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叫医生。”

季沉深深地看着她,“别走。”

苏溺就差趴在修复仓上了,脸贴玻璃罩,鼻尖抵着。

“我不走,我只是去叫个医生。”

“我知道。”季沉说的有点慢,也不如从前那么言简意赅,“刚刚转身想干什么?”

“搬椅子。”苏溺答。

“那怎么不搬?”

一句话,就直接把她思绪打乱。

“等等,马上。”

然后自然而然地忘了叫医生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