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刺下，也不过只是激起一块块碎肉横飞罢了。

“哼！”

不屑与愤怒的哼响自这血肉世界传出。

“你可知，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混沌生灵，皆是由我的血肉所化！”

“尔等，毕是我的子嗣！”

“你现在竟行背逆之举？”

长枪未停，顾长风的咆哮也自长枪上传出。

没有任何争辩之语，也未有什么大道理般的发言。

他只是如同疯了一般，大吼大叫。

“错了！错了！”

“我不是邪灵，我绝不是邪灵！”

“我是人！我是人啊！”

此前，顾长风已然多少接受了自己的出生。

可而今，他的心中除了抗拒便是抗拒。

他曾为人，为了守护人间奔走四方。

毫不惜命。

斩妖除魔，为世人带来一片乐土，亦是他最纯粹的理想。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才是妖魔邪物。

不过，没关系。

妖魔也好，邪物也罢。

他所行之举，非是邪恶之举，便也罢了！

可是，远不止如此啊！

他所在的族群，不仅仅只是为祸世间而已。

整个世界，都不过只是他们的养料而已。

他努力所守护的所有世人，皆不过只是一培养料而已。

吃与被吃，或许只是需求相应的关系。

可灭绝与被灭绝，这却绝不是正常的伦理大道！

这一刹那，顾长风无比嫌弃自身的血肉。

他不愿意，也绝不承认。

自己是这种毫无理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