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的眸子微微眯起,“本郡主原本就觉得奇怪,张昭训和乐安县主为何长得如此相似。按理说,她们应该素不相识,张昭训却对乐安县主有这么强烈的敌意。看来其中的故事很有意思。婉儿,你再让人去仔细调查一下,本郡主总觉得这个张昭训的身份有问题。”

“奴婢遵命!”

夏招娣还以为她算计了清河郡主,殊不知人家从小吃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多。到底是谁算计了谁,谁又知道呢?

……

安户候的原配早亡,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娶,府中的通房和妾室也不多。而且他生性淡薄,从不参与朝廷的党派纷争。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样的男人都很适合做夫君。虽然不能称霸一方,但至少一生富贵无忧。

只可惜,周芸欣来京城,就不是为了富贵。她是带着满心仇恨而来,定要将夏白薇和箫尘搅得天翻地覆!

然而安户候就算再淡薄名利,毕竟也还是一个侯爷,为了避免被上位者猜忌,他并没有和高门贵女联姻的打算。

周芸欣早有准备,知道安户候喜欢风雅,便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清水芙蓉一般的周芸欣,并不是光有美貌。她虽然出身小地方,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深得安户候的喜爱,他甚至决定娶她做续弦。

安户候行事向来低调,但娶续弦夫人在侯府算是大事,肯定要操办一番。跟侯府交好的人,安户候都派人发了请帖出去。就连远在汴溪镇的周府,安户候也派人送了厚礼过去。

虽说民女通过选秀,飞上枝头变凤凰,在大齐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她们中做正室的其实很少。一个小地方来的商户之女,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夫人,还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街头巷尾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

送走安户候府的下人,看着满屋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周府的人觉得眼睛都快花了。

周家是汴溪镇的首富,眼皮子自然不可能浅。然而周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安户候府这次送过来的赏赐。

不愧是京城的侯爷,随便拔一根腿毛下来,就比他们强上无数倍!

打赏完阖府上下的下人,周老爷和周夫人在房间里喜极而泣,“欣儿终于熬出头了!不是谁家的妾室,也不是谁家的侧妃,而是安户候的夫人啊!即便是续弦,那也是正室!而且安户候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我们家欣儿真是有福气!”

“周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周夫人没有为周老爷诞下儿子,延续香火,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是现在,她的女儿如此出息,比多少个儿子都强,周夫人怎么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