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堂拉住楚依斐的手,安抚地拍了几下后松开,往前站了一步对着那个看守的弟子行了个礼:“小友,与我几分薄面。”
清风门的徒弟大多对这修为强劲的顾北堂怀着敬佩的心思,现下自己敬佩的人对自己行了个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忙求助地看着同伴。
何秋等得不耐烦了,左右看不过几个弟子,虽说他早年伤了根基无法重回鼎盛时期,但是对付这几个半大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干脆找准时机把自己两个弟子趁乱推进去好了。
他正想动手,不想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何人在此地闹事?”
何秋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流年不利,不应出行。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仙君身着祥云锦服,玉冠束发一丝不苟,手上握着佩剑,腰间的玉佩在走动间发出清凌凌的碰撞声。
有诗云:“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莫不如此。
傅知延不苟言笑,看上去总是无端正经,清风门的弟子忙对自己的掌门行礼。
傅知延因为围剿楚萧一役伤势过重,近些年才慢慢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但也是深入简出,偏今日好巧不巧两人碰到了。
何秋一时气瘪了,看上去又是惯常的样子。
傅知延只拿眼神扫了一眼何秋,何秋却觉着自己的衣服都好像被面前这个男人扒了,现下□□裸地顶着他的目光。
“清风门有清风门的规矩,望何掌门莫要见怪,不要为难我的小辈。”傅知延开口就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强硬无比,大有把他们三人都赶回怀朽阁的架势。
楚依斐见事情闹大了,一时紧张窘迫起来:“师父,我回去就好了。”,说完就要转身回去,但是何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
何秋不听,他气瘪也就瘪那一下,过会就趾高气扬起来:“怎么你们门派规矩是这样多,柴户进的去我徒弟就进不去?”
傅知延最不会耍嘴皮子,而何秋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厉害。
“你们倒是好大做派,嘴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何秋冷哼了一声:“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傅知延的脸都呈现一种薄愠,清风门掌门的脸长年古井无波,只有对上何秋的时候才会有些微外露的情绪。
“你莫要胡说。”傅知延不知如何与人斗嘴,就直愣愣站那,也不肯退步。
何秋急了,搬出了送血的事:“那我们说说明面上的事,你受伤那次,是不是靠我的血活下来的?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傅知延一听到这个,表情突然变得很是精彩起来,一开始是无比的震惊,片刻后又显出有些可怜的无措,最后化为愠怒,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