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淮从鼻间发出一声拉长了调的慵懒气音,弱弱的抬起眼皮瞧他。
昨夜中间断片过几次,现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些对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但自己的身体却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忠实地,记录的一清二楚,他刚刚不过只是稍微动了动腰,身后就有点说不上来,隐秘的酸胀难受。
“我的头好疼啊。”
屋内的加湿器没有开,被地暖热烘烘的烤了一夜,路淮的嘴唇有些干,看起来显得有点苍白,他伸手抵住太阳穴,自然的指使着身边的人:“你去给我倒水。”
傅时郁将路淮的身体放在床上靠好,又给他左右塞好被子,才翻身下床。
昨晚被他放在屋内桌上的那个分毫未动的瓷白小盅,此刻在昏黄的顶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润泽光晕。
喝了点柠檬水,路淮揉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搂住傅时郁的脖子和他亲昵了一会,接着才下床。
身上的酸疼并未全部消散,但今天下午他们就得启程回去,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所以即便千万般不愿,他也只得就范。
“你之前不是说,等我宣传跑完了就和我商量过年出国玩的事情吗。”
路淮和傅时郁面对面坐着,两人都在安静的吃着面前的午餐。
今天送来的是日料,路淮对这样生冷的食物很有兴趣。他上手夹了块芥末章鱼塞 进嘴里,章鱼是生的,沾上酱油和芥末,芥末的辣味刺激得味蕾有些痛,路淮冷不防的,差点被激出眼泪来。
他一边抬手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湿意,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傅时郁,眼中隐隐闪着期待。
傅时郁闻言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他将筷子放下,面朝着路淮:“想去哪?”
“上次不是说了吗,泰国。”
路淮又给自己夹了块颜色艳丽鲜嫩的北极贝,塞进口中,脆甜的滋味让他满足的眯了眯眼,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道:“那边天气很好,我们可以去游泳,还要躺在沙滩边晒太阳!”
“好。”傅时郁听他兴致盎然的说完,咽下了嘴边想要跟路淮提起李禾之前说的那些话,索性不征求这个意见,直接遂了他的意。
之前和傅宏晔闹成那样,凭他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对那个□□蛮横的老头子的了解,即便他们真的因为李禾的面子去了,不论是谁先挑起,那顿饭一定会以吵得不欢而散作为结尾。
“好!”路淮笑眯眯的给傅时郁的碗里夹了筷子乌冬面。
傅时郁从一开始送餐来的时候就没怎么碰过桌上这些生的东西,路淮那时疑惑几秒,便想起了他的胃病,就打电话要来了一份伴着热汤的叉烧乌冬和玉子烧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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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温泉山庄回家后,路淮过了一个多星期的闲散日子。
傅时郁每天下班回来后,偶尔会给路淮带点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