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幼帝早夭,眼下龙椅空荡荡的,尚且不知该谁来坐。
萧焕的担忧在这里,其实谁当皇帝与他来说没什么要紧,可萧循临终之时把这大晋江山交到他手里,断然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分崩离析。
“成忠。”萧焕唤一声。
成忠打殿里出来,恭敬躬身:“王爷?”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底掩映着黯淡无光的夜空:“传令天下,安王胆大包天,勾结御林军统领薛重阳篡位谋反,刺杀皇上,皇上重伤不治,已经……驾、崩!”
成忠凛然,肃然一拜:“是,王爷。”
丧钟在子时敲响,惊醒了整座京城,福宁殿在最短的时间里布置了灵堂,供官员王侯前来吊唁。
文武百官得知消息,急忙的穿戴好进宫来,无不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
福宁殿外跪满了人,个个身着素衣,哭声震耳欲聋。
萧焕站在石阶之上,眼中有淡淡的红血丝,扬声开口:“诸位大人保重身体,皇上不在了,但想来也不希望大人们这么难过!”
哭灵是规矩,若不是不掉眼泪,就是不敬大行皇帝,是重罪,不管心里伤不伤心,反正哭就对了。
萧焕说这话不过是安慰几句,该哭还是得哭。
又是一阵悲恸的痛哭,御史大夫擦着眼泪站出来,朝萧焕行了一礼:“敢问摄政王,皇上大行之时,可曾留下什么遗言或遗旨?”
萧焕蹙着眉,冷然道:“事发突然,谁能想到皇上会遇刺?哪里会有遗旨?”
御史大夫躬着身子,颤巍巍道:“王爷息怒,微臣此言都是为了大晋江山。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走得急,没留下旨意,这、这该如何是好?”
沈隽彦冷哼一声:“皇上尸骨未寒,还在福宁殿里躺着,你们就想着要令立新帝了?”
“沈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眼下皇上宾天,臣等自然悲痛,可这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万万不可轻率了。”御史大夫专管这些,说起来也是职责所在,他一谏言,后头的大臣们一一附和。
新帝是要立的,至于立谁,是个尤其严重的问题。
萧焕冷眼看着:“不知各位大人有何高见?”
大理寺卿站出来拱手道:“成王乃含元和承德二帝的同胞兄弟,出身尊贵,理当继承大统!”
成王生母是贵妃,出身是不低,可他好逸恶劳,贪图美色,前些年玷污了自己父皇的一个妃子,被老皇帝指着鼻子骂出了京城,浪荡不堪,劣迹斑斑实在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