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重阳哈哈大笑,喝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噗通倒在桌上睡死过去。
萧焕指尖微微淡白,目光凌厉如刀,半晌才放下酒杯:“来人。”
两个护卫从门外进来:“王爷。”
萧焕起身往外走,丢下一句话:“扔马车,送回薛家去!”
护卫面面相觑,小心问:“这……薛统领喝醉了,不在府里留宿吗?”
闻言,萧焕脚步顿了顿,转身看了薛重阳一眼,薄唇轻启:“他不配……”
护卫一凛,忙不迭的把薛重阳抬下去,跟烫手山芋似的扔到马车上,叫马夫赶紧把人送回去。
笑话,王爷明显都发怒了,谁还敢留他。
看来薛重阳此人是为主子所不喜了,往后要小心提防才是!
萧焕酒量不佳,今日又喝了不少酒,此刻酒劲上头有些难受,到了晏宁院子外,又停下脚步,闻到自己浑身的酒气,皱了皱眉。
转身回去沐浴,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又往晏宁那里去。
进了屋,闻见香炉里冉冉飘来的安神香,萧焕冷凝的目光霎时间柔和下来。
屋子里没人,问奴婢才知晏宁在净房沐浴。萧焕也不急,在窗前软榻坐下,手掌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晏宁沐浴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萧焕在灯下闭着眼的场景。
灯光昏黄,摇曳着温暖的光影,萧焕闭着眼,长睫如同羽毛微微卷翘,眉眼如玉般精雕细琢,透着浅淡的光泽。
脸上还有曾经留下的浅浅的伤疤,细细的几条,若非离得近根本看不见。
萧循给的那些药膏,他一直在用,脸上、身体上那些的伤疤,已经随着时间淡去。
连她先前被萧乾所伤的脖颈,在用了那药膏之后,也完全没有痕迹了。
晏宁在萧焕身旁坐下,又忍不住靠近了些,清晰的闻见了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丝丝缕缕,格外好闻。
萧焕向来穿黑衣,今晚却穿一身白色长袍,腰间玉带上系着一个小巧的荷包,晏宁忽然记起来是以前自己闲暇时做的,后来装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傍身。
以前倒没注意,今日仔细的看他,才觉得那荷包眼熟。
见萧焕闭着眼没有动静,晏宁手一动,往他腰间伸去,想要解开看看,冷不防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住,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在做什么?”
晏宁浑身一僵,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笑颜如花:“你这荷包是打哪儿来的?姑娘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