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赵玉儿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来,直到今日,听说萧焕早早的进宫,临近晌午接了一名女子回来。
她虽然没来得及去瞧,可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是什么人。
前所未有的慌乱涌上心头,更多的是不甘心,迫切的想见一见那位令萧焕如此上心之人,究竟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直至此刻,她站在院门外,看着半躺在软椅上,垂眸看书的女子。
她身着海棠色妆花织锻锦裙,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斜斜的插着两支珠钗。
眉如翠羽,目似秋波,眼角眉梢都是让人着迷的风仪柔美,她抬眸望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赵玉儿清晰的看见她的面容,微微一怔。
她尚在怔愣中,忽闻温和轻柔的响起:“这位是?”
赵玉儿蓦然回神,客气的朝晏宁福了福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晏宁几不可见的蹙起了眉头:“你认识我?”
“民女赵玉儿见过皇后娘娘!”赵玉儿垂首,态度十分恭谦:“皇后娘娘天人之姿,玉儿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听望之说家中来了贵客,自然要来向娘娘请安。”
晏宁目光逐渐冷了下来,注视着赵玉儿,想要从她话里分辨出真假来。
“这里没有皇后,你大可不必如此称呼我。”
“礼不可废,娘娘身份尊贵,望之说了,即便今日新皇登基,您也曾是六宫之主,万万怠慢不得的!”
赵玉儿字里行间都卑谦恭敬,丝毫没有逾矩,但她看似无意提起萧焕的名字,却让晏宁陡然醒过神来。
赵玉儿这一来,请安见礼是假,目的大概是想见一见她,所以前后都在强调她皇后的身份,意在提醒她记得自己的身份。
赵玉儿是示威来了。
她的感觉向来敏锐,晏宁忽然间就明白了赵玉儿的来意,心中忍不住冷笑。
她从来不是任人拿捏之人,眼下虽不清楚赵玉儿和萧焕的关系,但人都上门来找事了,总不能再心平气和的视而不见了。
“赵姑娘今日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话?”
轻飘飘的声音钻进耳朵,听不出喜怒,赵玉儿抬眸未见晏宁面上有异色,心口蓦地一紧:“皇后娘娘……”
晏宁放下书,缓缓站起身,冷然一笑:“赵姑娘,你既知我身份,想来也知道我和萧焕的关系。只是你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想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提醒我远离萧焕吗?”
赵玉儿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扬声告罪:“娘娘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
门外有不少下人,听见赵玉儿声音,悄悄往这边看。
晏宁往后退了退,与赵玉儿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清淡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漠:“你跪我做什么?新皇登基,改朝换代,早无什么皇后了,赵姑娘既是功臣女眷,便知其中利害,有些事情若传扬出去,于你,于萧焕,都不是好事!赵姑娘若有什么想提点我的话,明说便罢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