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本避火图就是在大锦盒里拿出来的,他说那是礼部给亲王大婚准备的,既然避火图是羞羞的东西,那玉雪膏难道也是用来做什么羞羞的用途?
不应该呀,这就是消肿止痛的,她每次用都是为了消掉他弄出来的痕迹。
不过,他平时就爱留个印子在她身上,要是真到了圆房那天,可能印子比较多,所以要用玉雪膏来消?
裴无咎一看小王妃的神情就知道她没懂。
原本压在她小肚子上的手,慢慢地向下,他轻轻亲了一下白生生的小耳垂,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呀!”薛筱筱终于反应过来锦盒里的玉雪膏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她羞得捂住了脸,嗔道:“殿下,你、你怎么、怎么这么……下流!!!”
裴无咎:“……”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说过下流两个字。
他咬住了近在眼前的小耳垂,牙齿轻轻地磨着。
薛筱筱生恐他用力给自己咬破,紧张地脊背都挺直了,一动不敢动。
“下流?”因为含着她的耳垂,裴无咎的声音有些含糊,“雪宝宝,阴阳交合乃是人伦大理,如果阴阳永不相遇,那世间万物该如何繁衍生息呢?一男一女要成为夫妻,要经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如此婚义七礼才算圆满。”
当然,严格来说,他和小王妃并没有经历前面的三书六礼,她是在成亲当晚才来到他身边的。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第七礼。
裴无咎声音低沉,“这第七礼——敦伦,就是夫妇之伦,男俯女仰,合天覆地载之理,阴阳和谐乾坤有序,至此维纲常而多子孙。”
他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雪宝宝,你说说,哪里下流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说话时薄唇会一下一下碰到她的耳朵,他的双臂犹如钢铁,紧紧地禁锢着她。薛筱筱靠在他的怀里,被那熟悉的雪中松柏的清冽香气环绕着,她早已浑身发软,头脑发晕。
再听着他咬文嚼字地说了一通,薛筱筱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对呀,阴阳不交合,万物怎么繁衍?
夫妻不行周公之礼,孩子从哪儿来的?
没毛病!
这天下的人,谁的父母没有行过周公之礼?谁敢说夫妻敦伦就是下流?
道理是这样,可裴无咎压在她小肚子上的手,还是让她觉得紧张,胳膊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殿下,咱们都出来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薛筱筱扒拉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