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会有这样剽悍的一面,哭得脏兮兮的孩子被吓到了,小声地低低地哭泣着,站在一旁抹眼泪。
叶殊被打的整个脸都红肿起来,胀胀得疼,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紧忍住眼底的酸涩,沉静的目光素无波澜:“这三个巴掌,够了吧?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了。”
看到她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珞施瞪大眼睛,微微愣了一会儿,继而失笑起来:“叶殊你真行!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枉费文熙对你一片痴心,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
努力地压抑着满腔怒气,叶殊感受到一种屈辱,她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没心没肺,他一片痴心?你们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还来找我算哪门子账呢!”
“孩子?”珞施朦胧着泪眼,惊异地看她一眼,面上表情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好几岁,她苦笑着看着叶殊:“这是我和刘封的孩子。殿下他休了我,把我嫁给刘封,你不知道吗?”
休了?刘封?
叶殊瞬间如遭雷击,呆愣愣地看着珞施,缓慢地摇头。
珞施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出两行泪花:“殿下他从成亲以后就从没有碰过我,他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你知道他接到平王殿下的消息,说已经找到你,说你在肃州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吗?”
“你知道他为了去白城找你,接连在雪谷里跋涉三天三夜,冻掉一根脚趾吗?”
“他为了去见你,不怕朝廷的人马半路截杀,毅然赶去柔西,只为带你回家。可你那时正在养伤,不能受刺激,连一面都没有见他。”
“他为了迎你回去,把我给休掉,空出王妃之位等着你。连我这个最该恨他的人都被他感动了,可你为什么就不感动呢?你为什么会变心呢?”
“既然你已经变心了,为什么还要去肃州找他?既然去找他,为什么就不能多陪他待一会儿?你知道那天你转身走了,他躲在屋子里哭吗?”
抬手抹掉脸上泪水,她把一直抱着的花盆重重塞到叶殊怀里:“这是二毛,你不会不认得了吧?”
叶殊低下头,看着那一盆葱绿的仙人掌,已经有半个西瓜大小,顶上还开着一朵小巧娇嫩的花,是大红色的。
“文熙他一直说,等二毛开花了,你就回来了。”珞施紧咬着嘴唇,含恨道,“可是现在二毛开花了,你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