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若是此番灭了函国,让南凌统一了南国,到时候他们的国家强大起来,势必会脱离季国的控制,没准还会反过来和季国抗衡。
这样看来,此番出兵不仅不是断绝后患,反而是养虎为患了。
也许还是留着函国比较好,有函国在旁威胁着,凌国才能乖乖听季国的话。两个小国闹腾着长不大,季国在他们面前说话才有分量。
叶殊又在黑子中落下一子,顿时局面发生了翻天的变化,中间的隔墙被推倒了,白子丢了三个,但是黑子却损失一片,再不复当初的平衡。
041
以为只是捡了个小乞丐。
以为只是收了个弟子。
以为只是师徒。
以为你只是你。
清和默默坐在桌前,窗外的海棠树一片茂盛,桌前摆着的《祖训》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旁边的笔筒里还插着一只七色的风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那枚朱砂色的梅花胎记?是言谈间不凡的机智?是很多次噩梦醒来时惊恐的眼神?还是那第一次见时就有些怪异的心境?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可是不管有没有怀疑,他都从未去细想过。
因为不想。因为不愿。因为不忍。因为不舍。
因为那是他的徒弟。甚至像他的孩子。
直到师兄清崖掌门把重重的两页纸放到他眼前。
上面细细密密的字迹,中间一句话触目惊心,“应家小姐肩上有朵血色梅花胎记”。
再无法逃避。
预感是坏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坏。
清和默默地看着桌上的砚台发愣,那么些焦头烂额的事还堆在案前,却没有心情去打理。
清和不明白,叶殊为何要骗他?
最初的相遇,她小小的一个躺在雪地里,是料想到他要回苍落山,特地等在那里撞向马车吗?第一次睁开眼时的戒备,是对他的厌恶与恐惧吗?深夜里孤独的哭泣,是在想念被他杀死的父母亲人吗?多少次噩梦中的泪水,是又想起午门外的那场监斩吗?很多次言辞间的支吾躲闪,是在想着怎么遮掩吗?
为何要接近他?扮成小乞丐,是要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