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情一凛,陛下这是应允两位殿下了,顿时心下一阵唏嘘。
“谢父皇!”两人抱拳行礼,神情颇为庄重。
清和领命,亲自前往郑将军府请人。坐在马车里一晃一晃的,清和心下明镜似的。陛下这还是在观望呢,不管是六殿下还是七殿下,看来是要较一番长短了。
已近黄昏,日子漫长地过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叶殊坐在书桌前习着大字,银珠拿着小喷壶小心地擦拭着金枝海棠碧绿的叶子。
没有大声的通报,长宁公主默默走了进来。叶殊抬头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显然是哭过,不由得皱起了眉。
“公主殿下。”银珠连忙福了一礼,微微有些诧异。
“银珠,我口渴了,你去泡壶茶吧。”叶殊道。
银珠很通情理地点点头,带上门退了出去。
长宁公主怔怔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泪水盈盈地又要往下掉。
叶殊看着她也不由得发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儿,你说他没事吧?”长宁公主抹了抹泪水,一双红红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叶殊不由得一丝苦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这哪是她说了算的呀。
“叶儿,我很害怕。”长宁公主低下了头,泪水簌簌地落下来,“父皇很生气,昨天晚上发了很大的火,母后都没有劝住。”
叶殊握着她的手,在她纤弱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夜深人静,已经是亥时了。尚书房依然是灯火通明。
郑老将军一把的花白胡子,坐在铺了软垫的高椅上。
“陛下,您看这里,”老将军指了指沙盘上二指宽的一处草场,正是西北葫芦牙,“此处草场狭长,乃是去雁沙关的必经之道。照昨日里报信的士兵所说,在波冶屠城的应该正是嫃颜部落的羯昰单于,既然此时他们闯入了关内,葫芦牙必已被他们把守住了。”
羯昰单于……
元武帝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起了那个打了大半辈子的老对手。三十多年了啊,西北草原之争,有输有赢,却终归还是装在大季国的囊中。羯昰单于,朕是不会让你占到便宜的,元武帝转着右手上的扳指,一圈一圈的,又缓缓地握了起来。
季文熙微皱着眉头:“将军,葫芦牙过不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杨廷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雁沙关艰险,易守难攻,目前应该没有危险,只怕是——”老将军抚了把胡子。
“年前最后一次粮草是我押运的,十二万担粮草,腊月二十六日送达的。”季文泰沉吟了一会,“粮草不成问题,西北四路大军两万人,应该还能坚持一个多月。”
郑老将军拨了拨绿色的小旗子:“如此便好。葫芦牙不好过,如今只能是强攻波冶城了,波冶城虽然是城防不高,但是有羯昰单于在,要打下来也是要费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