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怎么给大家解释?怎么面对尸检?怎么面对即将被手铐带走的命运。
我松开了手。我说过,我很惜命,也很珍惜医生这个职业。
我正要起身离开,睡梦中的刘雅兰又说了一句话:“珍珠,我是被逼的,你去找阿良,是他逼我的。”
我压低声音问:“阿良是谁?”
她呢哝着,听不清是什么,我又等了一会,看她没有再说梦话,才起身离开。
刚出休息室就听到一阵伤心的哭声,是男人声音。哪一床出事了?
我快步走到护理站。几个护士站在16床病房门口捂着嘴笑。
看到我走过来,阿娟快步迎上来,“刘医生,昨晚那个老公真不错。”
我一起站过去听了会,又好笑又感动。
“老婆,你别哭,月子里哭伤眼睛,我哭就行了。老婆,昨天吓死我了!我吓得都不会走路了,老婆。”
他把头埋在昨天黄昏因胆汁淤积紧急手术的那个产妇肩头,哭得酣畅淋漓。
产妇看见我,忙拍着他的脑袋提醒:“昨天帮我们手术的那个刘医生来了。”
他这才把头转向门口,抽抽搭搭的走过来,也不管手上是鼻涕还是眼泪,一把拖住我的手:“谢谢你啊,医生,儿保医生说再要晚送去十分钟,孩子肯定救不过来了。太感谢你了。”
我想把手抽出来,无奈他拉的紧紧的,“那你要感谢我们刘主任,幸好她经验丰富。”我说。
他抹着眼泪,大男人一个,眼睛又红又肿,“我一会就去感谢刘主任去。”他说,“不过,我老婆说你没代表我给我老婆一个拥抱。”
他投诉着,“你昨天答应了会先代表我给我老婆一个拥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