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chun运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仪态端庄的妇人坐在堂上。
这妇人身穿蜜合地织金牡丹富贵锦缎袄。领口露出里面的大红丝绵小袄,滚着紫貂毛镶边,外面罩着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甲。下系着葱huáng地绵绫裙,脖子上戴着一块huáng澄澄的赤金璎珞如意锁,头上绾着如意髻,戴着金丝八宝珍珠步摇。两边各cha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鬓边斜cha一支点翠嵌珠五凤掩鬓。一派富贵风流的打扮,活脱脱是豪门贵妇的品格儿。
凡chun运突然觉得有些眼热。
这个两年前瘦骨嶙峋,可怜兮兮的孤女,经过两年养尊处优。竟然有了她所不及的架势……
如果不是她,赵瑾宣八辈子也嫁不到陆家这样的人家。
正打量间,凡chun运见赵瑾宣突然笑了。对她柔声道:“是凡姑娘吧?久仰大名。我这会子身子有孕,不能伺候陆郎。好在有凡姑娘替我分忧,我也不用愁了。姑娘坐,别站着,我这人向来宽厚,从来不让妾室立规矩。”一边说,一边命人给凡chun运搬了锦凳过来。
凡chun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难受。
赵瑾宣的话,简直是当着婊|子说贞节,指着和尚骂秃驴,纵然凡chun运觉得自己跟陆乘元之间是清白的,还是被狠狠伤到了。
她抬起头,眼中已经盈满泪水,“陆四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陆公子之间清清白白,并无苟且,如果您不信,大可以找积年的老嬷嬷来验我的身。——我还是处子之身!”
赵瑾宣确实有些意外,她飞快地打量了凡chun运一眼,很快收回心神,掩袖笑道:“凡姑娘,这种事,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心照不宣吧。都是过来人,咱们都知道,服侍男人,并不是一定要到最后一步的,是吧?凡姑娘,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