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点点头,扶着冯氏走向文澜苑。一路上冯氏欲言又止的,最后什么也没说。两人走到文澜苑。国公夫人歪在床上,笑看着冯氏说:“你有什么话就说。你想说晏儿和梧桐的事吧?”

“您看出来了?”冯氏站在床边,准备放下帐幔。

“看不出才怪呢。咱们晏儿的眼睛恨不能长在那小姑娘身上。”国公夫人面向外,枕着胳膊,叹息一声。要是梧桐的名声好些,她乐见其成,可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语,让人心里膈应。

“我倒是觉得这俩孩子般配。梧桐从不嫌弃晏儿,即使晏儿的腿没好,她想着法子给晏儿治腿,如果不是她求了她师父,咱们晏儿的腿,这辈子怕好不了了。”冯氏想起以前的事,鼻子发酸,眼眶通红。

国公夫人惊讶,问:“还有这事?”京城多少贵女,提起晏儿避之不及,她居然要帮晏儿治腿。

冯氏坐在椅子上,双手放桌上,点点头:“我不敢欺瞒您,梧桐真是个好孩子,孝顺。关键是晏儿,一颗心都在人家身上,把人偷出京城,害得江陵侯和祁王殿下到处找。”一时没注意,竟说漏了嘴。

国公夫人起身,坐起来,问:“这话从何说起,晏儿把人偷出府?”这怎么可能,她的晏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梧桐和周家订婚,想来您是知道的。周家也不是好去处。晏儿怕梧桐嫁到周家吃亏,用了些手段,白老夫人和江陵侯心疼女儿,不愿意梧桐嫁到周家,才主动退婚的。晏儿害怕江陵侯把梧桐许配人家,才把人偷出江陵侯府的,还说是师父的主意,其实都是咱们晏儿的主意。”冯氏一股脑全说了,希望国公夫人不要阻拦梧桐和闻晏。

“糊涂,糊涂,晏儿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名声对女儿家多重要,他居然做出有损梧桐名声的事情,周夫人因此记恨江陵侯府,到处败坏梧桐的名声,梧桐将来如何嫁人。”国公夫人替梧桐心疼,捂着心口躺下,道:“咱们晏儿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白梧桐是谁,是皇后娘娘疼爱的外孙女,还是祁王殿下最宠爱的表妹,晏儿居然招惹白梧桐,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麻烦不够多。要是皇后和祁王殿下怪罪下来,他们闻家吃罪不起。

“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冯氏道。

“那个霜儿是怎么回事儿,你也给我说说,我知道你这些年想要个女儿,可不能随便认亲,要是有心之人,岂不是害了你们。”国公夫人道。

“您放心,霜儿是在路上救的。当初遇见她时,满脸都是伤,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居然把女孩儿的脸毁了,女孩儿的脸比什么都重要。那人怎会如此狠心。”冯氏将遇见霜儿的事说了。

国公夫人听了,摇头叹息:“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既然与你有缘分,将来准备一份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你也有个说知心话的人,虽不是亲生的,比没有强。人啊,都是有感情的,你待她好,她会孝顺你。”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丫鬟们来报,午膳准备好了,少爷问老夫人在哪里用膳,若是在院子里用,就命丫鬟们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