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呕!”
顾鸳捂着胸口,实在忍不住,吐得昏天暗地。
秀雯站在她面前,犹如雷劈傻了呆了,胸前一股令人窒息的酸腐味。
封闭的屋子,味儿散得很快,多呆一刻都觉得难以忍受。
顾甄本想走近了亲自查看,可这味道扑入鼻尖,感觉全身都要臭掉了,实在是难以忍受,晦暗不明地扫向床上吐完后就倒下去死一般沉寂的人儿,绷着声音一字字道:“给我请太医,好好的治。”
说完,拂袖走人。
秀雯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闻着身上的异味,几欲成狂又不敢造次,只能咬牙跺脚:“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你好看的。”
顾鸳疲乏无力,浑身似火烧,闭着眼睛只想安安静静睡过去,即便秀雯领着太医进来给她看诊,她也毫无反应。
“春寒料峭,难免伤风感冒,胃弱恶心,我且开些对症的药每日煎服,注意保暖,饮食清淡,”太医坐在桌前,边说边写,写完药方,他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秀雯着重强调,“娘娘身娇体贵,为防风寒传染,最好还是等过些时日顾姑娘身体大好了再来看望。”
秀雯听到传染两个字脸色刷地变了,恨不能立刻离开这屋子,太医见她神色,心知不是个靠谱的,轻叹一声道:“你带着方子去抓药,我到娘娘那里回禀。”
“她这病何时能好?”
陈太医是顾甄扶持起来的,跟了她多年,她信得过,因此也更心烦。
瞧着腰细臀翘,以为是个好生养的,却不想病秧子一枚,才来宫里几天就病倒了,真是倒霉又晦气。
陈太医弓着身子诺诺道:“这伤寒也分轻重缓急,臣看顾姑娘的症状不算轻,若是连喝了三日药都不见好,未免有时疫之嫌,拖下去很有可能出大事。”
自古谈疫色变,尤其是在深宫之中,人事闭塞,一个感染了,很快就会传十传百。皇帝老来迷信,将命看得极重,见不得宫里有人病弱,若顾鸳得的是疫病,自己死了是小,牵连到她就事大了。
顾甄越想面色越凝重,沉声吩咐陈太医:“过两日你再来复诊,若太医署那边记档,你就说是本宫身体不适,不该提的一句都不能露出去。”
说到最后语气加重,警告意味甚浓。
陈太医连忙应是,狂表忠心,之后抓着顾甄派去看护顾鸳的另一个宫女交代了好一阵,对方听得头都大了他才缓步离开。
顾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廊下,直到陈太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收回目光,面色郁郁,叫来心腹嬷嬷叮嘱:“今晚多派几个人把西偏殿看牢了,若有意外,她们也没必要再来见本宫了。”
老嬷嬷帮主子干过的缺德事不少,面色如常,只略有些担忧道:“皇上今夜过来,娘娘--”
“叫南殿的吴美人准备一下,皇上若来,便由她侍寝。”
吴美人不够安分,但眼下也没合适人选,顾甄更不想自己上,莫说生不了孩子,就是能生,她也不愿再服侍人越老手段越荒邪的昏君。
吴美人收到信后笑逐颜开,然而主殿的宫人一离开她瞬间垮了脸,扭着腰冷哼:“到底是自家妹妹,舍不得了,却把我往火坑里推,这般惺惺作态,是想膈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