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身世浮萍、无依无靠说的就是伊万卡夫这种人吧。
张承文没去参加他二哥的婚礼。以至于后来,他回国后便再也不想踏足军界政界,和伊万卡夫不无关系。
不管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替他那混蛋二哥赎回一些罪孽,张承文不顾父亲的催促和责令,一直留在俄罗斯照顾伊万卡夫直到他出院。
那会伊万卡夫身体好转,逐渐有些意识时,他嘴里便断断续续嘀咕着什么,张承文凑近了听,才听出那是他哥的名字。
等到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是张承文,他眼底的失落怎么都藏不住。
他陆陆续续扯出一些零碎的话来:“小文,你二哥呢?”
张承文那冰冷的脸挤出个僵硬的笑容:“这几个月都是我二哥在照顾你,但是几天前我父亲命他回国,他便安排我留下来照顾你。”
伊万卡夫听完,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是去出紧急任务了吗?你告诉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哥那人,土匪头子似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承恩却没了消息,张承文一直陪他复健,也不愿意提起他二哥,这一切都让伊万卡夫感到不对劲。
那天张承文扶着他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二人走的有些累,坐在长椅上歇着,他问张承文:“你跟我说实话,承恩他是不是受伤了?”
伊万卡夫从没想过张承恩会单方面和他分手,更没想过他会抛下自己娶妻生子,只是以为他在工作中受了什么伤。
张承文实在编不下去了,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别人说谎,自己更是不会说谎。他走到一旁空地上,给他二哥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承恩还是平时那轻佻的语气:“呦,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哥啊?打算长在俄国不回来了?”
张承文不想和他废话,直截了当的说:“哥哥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事,他以为你受了伤。现在他处于恢复期,很需要稳定情绪,算你行行好,安慰他几句。等他出了院,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
张承恩那边没出声,伊万卡夫把电话接过去,担心他:“承恩,你那边还好吗?”
张承恩不知道他二哥对伊万卡夫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伊万卡夫深情的眸子一点点变成死灰,没有眼泪和过多情绪,就像个假人一样呆坐在长椅上。
那时张承恩对伊万卡夫说:对不起,你昏迷这段时间我结了婚,有了孩子。他是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希望你以后能有一个女儿,让他们延续我们曾经的感情,给这段感情好的结局。
后来,张承文拿着刚出生的小弦音的照片,递给伊万卡夫瞧,伊万卡夫摩挲着照片上可爱的孩子,眼里含泪,却又温柔,“真像他。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弦音刚出生时,张承恩摇着孩子的小手,对着不知世事的婴儿说:“你妈妈是个钢琴家,喜欢音乐,那你…那你就叫弦音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