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见了囚徒崩溃而癫狂的叫骂声。
柳玉烟哎哟哎哟地叫着,贴在我臂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姿态柔弱:“真是吓死人了啦!”我默默看她,懒得指出中途她吐过两场后,就迅速适应了拷问场面,搬把小板凳看完全程的事实。
走出地牢,夜风迎面打在人脸上,带着深重露气,不远就是港口,呼吸里带着大海的咸腥味。
我低头刚把烟摸出来,旁边打火机就亮起,我抬眉看了一眼,靳柯神色自若地望着我,举着打火机的手一动不动。
“……”我还是接受了他的火,他嘴角立刻就牵出了一丝笑意,眼睛也水润润闪着光,我不与他对上视线,只顾着放松地吸了几口烟。
“诞少爷。”
靳柯目不转睛注视我,“这次的事,我办得让您满意吗?”
第45章
我没吱声,听见柳玉烟嘀咕冷,就把烟头丢到脚底下碾灭,脱下风衣,把她包起来,这才对靳柯说:“不满意,你这会儿就不能站在我面前了——但这不代表什么,我的态度不会变的。”
说到后半句时,靳柯垂下眼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像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我控制不住地心烦意乱,就让他赶紧下地牢把那几个人弄死,老是这么吵着炸耳朵。
他柔顺地说好,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站得笔直,像风里一棵不倒的白杨树。
柳玉烟怜悯道:“人就是贱啊。”
我深以为然。
深以为然完了,又严肃地警告柳玉烟:“不能当面这么说他,那毕竟是靳柯。”
柳玉烟呵呵笑了,裹着我的风衣,抬手摸摸我鬓发,语气里的怜悯翻了个倍:“他贱,您呢,是心明眼瞎。”
我觉得我真是太惯着这姑娘了。
她又看了眼靳柯,笑着自言自语:“……不过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开车回家,折腾大半个晚上,我也略感疲惫,单手控着方向盘,时不时揉一揉太阳穴,而柳玉烟坐在副驾驶,音响里放着我没听过的英文歌。
她跟来的时候,居然还特意带了cd,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Baby i don t feel so good six words you never understood......”“I just wanna make you feel okay,but all you do is look the other way......”她在沉默后说:“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