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躁地抓了把头发,站起来在房间里团团走了一圈,指着他,急得跳脚:“你现在想怎么办!闹也闹了,跪也跪了,你把你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是在逼我吗?!”靳柯轻声说:“怎么会。”
“那你什么意思!我对男的没兴趣!你要么跟我做兄弟,要么咱俩老死不相往来,你自己选!”一通不管不管的发泄式怒吼后,我的喉咙一下子堵住了。
靳柯坐在床上,低着头,白色的被单上出现了一小块湿痕,紧接着又是一块。
他漂亮的手指缩紧,靳柯嗓子不自然地发涩:“我没想逼您,我有这个自知之明……现在是您在逼我——小诞,你要我死。”
“……”我踉跄着跑回床边,只看得见他的发旋,好一会儿,我才失去全身力量一般单膝跪了下去,我鼓起勇气抬头看他,靳柯却在这时用手掌遮住了脸并别过头去,我试着握住他的手腕,发现他在发抖。
那个自律强大,无所不能的靳柯竟然——我猛地使力拉开了他的手,靳柯那沾满泪水的脸就暴露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被倒灌进去的苦泪呛到了一样狼狈地咳嗽起来,试图用另一只手遮挡自己的脸,同样被我握在了掌心。
“不要看了,没意思。”
他语调痛苦地说,“我不是要逼你,我只是真的忍不住,我不会逼你的……但我太,太……”他说不下去,头颅如同一朵被暴雨打得垂下去的花,眼睛紧紧闭合,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被子上。
我没见过有谁哭得像我的副手这样,这样美,这样震撼人心。
我目睹了一颗钻石粉身碎骨的瞬间。
我慢慢放开他,他双手失去支撑,垂在床上,我退后两步,又退后两步,转身冲出了房门。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跑去哪里,可我不能再留在那个房间,留在那里,靳柯还有口气,我直接就要爆炸了。
沈誉,靳柯,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还是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我没有发现?我拉开院门要跑出去,听见一声娇娇柔柔的哎哟,胸前撞上了一人,我下意识扶住对方,低头一看,愣了。
“您这是急着上哪儿去?”穿着红黑旗袍的妙龄女郎揉着额头,臂弯搭着雪白狐裘,玉腕上戴着一只翡翠玉镯子,她扬起脸,笑着看我,“诞爷,好久不见,还记得玉烟吗?”
第35章
“……你?”我惊异道,“你怎么会……”她拨了拨自己蓬松的大波浪卷长发,笑得狡黠而妩媚:“欢迎不欢迎嘛!”我人彻底傻了,上次一别,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却在这个时机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来了!她袅袅娜娜站在我面前,打扮贵气逼人,如果说周溪是清新小白花,那她就是妖娆的山茶,一个眼神就能男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