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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相偎坐在地宫的檐这些年分离后各自经历的事情。
此时大雨已经停歇了,晴空万里,只有月光与星河灿烂,远处的花香混合着泥土清新的味道在风中流淌。
裴庚从孕仙山出来后的经历,他觉得乏善可陈没什么可说的,倒是陆韶经历颇丰,每一件小事都能讲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小到买了什么首饰大到历劫生死,开心与苦楚都被她用极轻松的语气提起。
裴庚听得入了神,却对一件事迷惑不解:“你何时有了这么多钱?能在人界建立无数门派。”
陆韶躺在屋檐上看了一眼月光,又歪过头去看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瓦片:“这事要从一百年前说起,有一天我去又去了咱们曾经去过的长亭庙,你知道的,那里曾经是公主庙,是我爹给我修建的,我当时想要把我那头像搬回来,毕竟那头长得实在太像我了,总是被人踩来踩去的,心里窝火。
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头从地上搬起来,却不小心,划到了手上。”
裴庚问:“然后呢。”
陆韶:“我的血滴落在头像上,触动了地下宫殿的机关。”
裴庚问:“这么厉害,地下宫殿里有什么?”
陆韶就喜欢给裴庚这样的人讲故事,一唱一和,捧哏得特别到位。她笑道:“原来所有的公主庙的地底都是相连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宫殿里是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还有灵石法器。”
裴庚道:“怪不得当年李羡……”他改口道:“李将军他当年走后,却一直没能找到他的遗产,原来都偷偷地留给你了。”
陆韶点头:“不过现在也没留下多少了,我建立了很多修仙门派,门派建立之初,花销巨大,这百年里,光是补窟窿都有些入不敷出了。”
裴庚又问:“那沧海之镜的这些妖魔鬼怪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陆韶笑道:“我在人界行走的时候,见到了太多不受约束的妖魔横行霸道,肆虐生灵,所过之处,白骨萦野血流成河,我将其中过于暴虐的妖魔囚禁在沧海之镜,让他们在这里繁衍生息,而我,就一直守候在这里。”
裴庚问:“就像当年看守我这个魔头一样?”
陆韶点头:“嗯,守山人,每次我觉得熬不过去的时候,我就想,我连你都制服了,还制服不了他们?”
裴庚只以为陆韶是因为厌恶神域,而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就像当年李羡鱼一样,统治人界,心心念念想要造反,想要称王称霸,谁成想,她的目的竟然如此单纯简单。
建立修仙门派,看守妖魔换人间太平盛世。
陆韶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被他们欺负,真的没有人敢欺负我,我身上有陆清桡的影子,她那么狠毒嚣张,我多少也带点样儿,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