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的脑门出了一层的冷汗,咬了咬嘴唇,每一个要从牙关里蹦跳出来的字都被迫诚实守信。

陆韶咬着牙:“不是,我想干掉你。”

她话一出口,就想找块豆腐撞死,真是报应不爽,一个人如果被剥夺了撒谎的资格,人生真的是没有球意思了。

她以为裴庚会勃然大怒,视她为强敌,然后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把她糊到墙上,结束她令人唏嘘的一生。

到时候她的墓碑上要写大大的八个字:因公殉职,除魔斗士。

谁料裴庚略一沉默,便轻轻一笑:“我知道,你一向有此志向,若非如此,百芜不会派你这样的人来做守山人。”

陆韶一方面为裴庚没出手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因为裴庚那句“你这样的人”而感到有些淡淡的不爽。

裴庚又问:“可是你打算怎么干掉我呢。”

陆韶从善如流:“接近你,骗取你的信任,得到你的羽魂之力,再次将你制服。”

陆韶第一次无比希望自己是个哑巴,她说完后立刻紧紧捂上自己的嘴巴,在心里召唤画中镜:失败了,计划全部泄露了。

画中镜回应:“谎言对大能级别的对象无效,裴庚最憎恶谎言,请真诚以待。”

又要接近他,又不能撒谎,这是要怎样,难道真的让自己从这个魔头身上去发现真善美吗?他虽然杀人如麻,但是他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悲惨的青年,悲惨的家庭?

艹,真是诡异。

裴庚道:“若是如此,那还真的是防不胜防呢,陆韶,你很厌恶我吗?”

陆韶:“不。”

裴庚缓缓道:“为什么,若不是我,你不会被困在这凉山,你也不必每日战战兢兢,在这凉山寂寞的挨日子,你看到我这张脸便会厌恶而又憎恨,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陆韶抬头飞速的看了他一眼,这张令人不敢生出任何遐想的完美无缺的容颜。

但凡洞里有一面镜子。

说实话,就陆韶的审美而言,裴庚之前的相貌太过柔美,而现在,完完全全击中了她的心脏。

我有罪,以貌取人是我不对,我可以改,但是能不能在我还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不要让这样一个帅比来磨练我的心志。

陆韶:“没有,我与你没有仇怨,你做的事情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再说了带着情绪上班是很不好的。”

裴庚收敛了笑容,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俯视她道:“该死的栓天链还在手腕上,你依旧是守山人,那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得偿所愿。”

陆韶觉得现在的局势对她非常不利,艹,她能不能不要走除魔卫士路线了,做一个不求上进不管别人死活,世界灭亡了也与自己无关的堕落人士可好?